中欧古老城市克拉科夫,是波兰最大的文化、科学、工业与旅游中心,还曾是波兰的首都。
我们抵达的时候正好赶上克拉科夫大学举办学生歌曲节,大部分酒店已客满,剩下的几家小酒店我们也看不上眼,为此我还挨了不少“为什么不提前订房”的埋怨。
埋怨归埋怨,酒店还是要找,最终我们发现了一家刚刚粉刷完毕的酒店式公寓。该酒店门口广告牌上的报价双人间才7美元!当然,现在的价格已经是那个时候的5倍了。
坦率地讲,在欧洲和美洲旅行,除了常规的酒店之外,公寓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所谓公寓,依据房间的不同可以分为一室一厅、两室一厅等,一般的公寓还会提供冰箱、燃气以及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相当于在异国他乡有一个临时的温暖之家。
依据公寓标准的不同,公寓也分星级,可以日租也可以长租。2010年,在我的推荐下,来自天津的几位朋友就住进了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四星级公寓,他们在享受西西里岛美景的同时,还深度体验了一次做意大利人的感觉,每天早上还去当地的菜市场买菜做饭。2009年,我再次来波兰的时候,仍选择了华沙的公寓,很有家的感觉。
性价比如此高的公寓只剩下一间房了,再到别的地方找,大家也累了,而且也没把握能找到如此价廉物美的公寓。我们四人面面相觑,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就是我先和其中的一个女孩去办入住手续(男女同住最正常不过,酒店不会要求出示结婚证),等我们进入房间后,他们两个再进来,我们两个男的打地铺睡。
我们到克拉科夫,除了欣赏城市风光,主要目的是去看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那时的克拉科夫出租车市场有点杂乱无序,一般都是先谈好价格再上车。一想到又要砍价,我就想起了埃及。我们一出酒店,就被一个40多岁的男子盯上了,他紧随着我们,不断地向我们推销其奔驰出租车坐上去如何舒适、打车费如何便宜。由于有了埃及的经验,一路上我们只是笑而不答。结果到了火车站售票处一问,还的确如他所说,票价和打车费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就砍价吧,从50美元砍到35美元后,我们坐进了他的奔驰车。
一路上通过聊天我们才知道,这个司机曾是当地一家工厂的党委书记,后来由于国有资产改制,企业变成了私人资产,他便成了数万失业大军中的一员。好在他之前在部队学过开车,加上在当地还有一些关系,他便从偷车团伙那里买了这辆廉价的二手奔驰车跑出租。
他知道我们来自中国后,深情地述说起几十年前大批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与他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说大部分波兰人民对中国人民怀有很深厚的感情。我忍不住将我们在火车上的经历告诉他,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社会变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冷漠了许多,现在的人们心态非常浮躁,脑子里除了钱还是钱,也许这也是国家转型期的通病吧。他说:“你们别介意,有些人是不太友好,但是还有我这样的友好人士嘛!”我们都会心地笑了,对波兰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回城的路上,他带我们去看了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男主角以及现任罗马主教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后来我们还到哥白尼的母校——克拉科夫大学转了转。
下车时,我们还是付了他50美元,算是对他给我们当导游的酬劳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看过的景物可能都忘记了,但与他一路上的闲聊,让我亲身感受到了那个年代普通波兰人的想法。(摘自《出发,才能到达——保持你对世界的好奇心》 朱兆瑞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