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英国不同,在布达佩斯,中式快餐店随处可见,花20元人民币就能吃饱,绝对物美价廉。
我们走进一家温州饭店,老板是一个30岁左右的温州妇女,看上去精明能干。据她介绍,在20世纪90年代初,由于匈牙利与中国的特殊关系,匈牙利政府特别推出了对中国人的免签证政策,以此吸引中国人前往旅游。
这项政策一经推出,在中国大受欢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布达佩斯市内便随处可见黄皮肤的中国人,一群群中国同胞(主要是温州人)扶老携幼纷纷从中国飞到这里安营扎寨,据说当年为此还搞得布达佩斯房租暴涨。由于当年过来的人文化素质相对不高,其中还有人做了有损中国人形象的事情,因此,匈牙利政府不久便取消了这项政策,随之而来的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始终对中国人的签证审查非常严格,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所放松。
来的人多了,竞争就激烈了,中餐馆之间很快就打起了价格战,中餐很快从以中产阶级以上人群为主要消费人群,沦落成了很便宜的快餐,价格比麦当劳、肯德基还要便宜。
在吃饭过程中,我问女老板:“将来还准备回国吗?”她说:“当然想回,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干一辈子啊!中国人在这里是三等公民,只是想赚一些钱而已。”
女老板还气愤地告诉我们,就在昨天,一个匈牙利妇女把她花钱租的车位给占了,她去评理,不但没要回车位,反而被那个妇女辱骂成“中国猪”。她一气之下只好报警。后来在警察的强令下,那个妇女才把车开走。
布达佩斯与维也纳、布拉格一样,是欧洲著名的音乐之城,但是由于物价的原因,其音乐会门票要比维也纳便宜许多,以至于很多维也纳人特意开3个小时车到这里听音乐会。
吃过饭,我们向酒店走去,忽然发现对面有一个秀气的东方女孩,还没等我们确认她是不是中国女孩,她便用沪味普通话向我们询问去渔夫堡的路。我们边走边聊,没想到这么一聊还真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原来这个女孩在大名鼎鼎的德国青年爱乐乐团学习,此次来布达佩斯,就是要在匈牙利久负盛名的国家歌剧院演出。趁着演出前的空闲,她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看渔夫堡。作为一名中国人,能够进入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本身就值得钦佩,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呢!
于是,在她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决定晚上去看她的演出。正好这段时间学习和工作都很忙,抽不出时间去欣赏音乐会,没想到在英国没有办成的事情竟然在这里补上了。不过既然人家盛情相邀,咱也不能空手前往,总要表示一下。
在去剧院的路上,我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决定买一大束玫瑰花送给她,可惜快走到剧院门口了,也没有发现一家花店。我正在着急时,眼前忽然一亮,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剧院门口的小卖店里堆着一大堆“花”。
为了能让这位来自上海的女孩看到她的中国同胞来给她加油,我还特意花15美元买了一张贵宾票。
剧场内部极其华丽,比我乘坐过的加勒比海豪华游轮还要漂亮,使人仿佛置身于宫殿之中。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演出已经结束了,现场顿时掌声雷动。就在乐队首席指挥拉着第一小提琴手向大家鞠躬谢幕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充分利用贵宾席的地利,大步跑上舞台,毫不犹豫地把她从后排人群中拉了出来,将一大袋爆米花放在了她的手上!
(摘自《出发,才能到达——保持你对世界的好奇心》 朱兆瑞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