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国土面积很小,加上交通非常发达,火车始发和到站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对表,分毫不差。从苏黎世坐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瑞士最美丽、最富有诗情画意的旅游城市——卢塞恩就到了。
“卢塞恩的这片水,这群山,这蓝天,给我那样强烈的美的刺激。我全身蔓延着某种神秘的焦虑,某种杂乱的不可名状的感情,以至使我想抱住某人,紧紧地抱住他,搔他,掐他,并做出某种超常的举动。”这是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在小说《卢塞恩》里对这个位于罗伊斯河出口与四州湖汇合处城市的真实感受。
正如大文豪描述的那样,历史悠久的中世纪古城卢塞恩被群山环抱,其城市中浪漫的卢塞恩湖深邃湛蓝,被微风吹皱的湖面妩媚动人,加上秀美的阿尔卑斯山与中世纪的建筑相互映衬,风景如画的美景让人感觉仿佛是在梦境里。
这里成了影星奥黛莉·赫本、大文豪雨果以及马克·吐温等天之骄子的梦想之地。他们都对这个被称作“上帝宠儿居住的城市”大加赞颂,使全世界的人们都对这里十分向往。
走出卢塞恩火车站,沿着比拉居斯大街西行,城市中的主要景点都在附近。城市不大,走路即可游遍。城中随处可见中世纪的教堂、塔楼、巴洛克式的建筑以及喷水池,使人仿佛置身于中世纪。卢塞恩最著名的建筑,当数斜跨在湖面上的那座建于13世纪初名为卡佩尔的木桥。站在湖边,数百米长的卡佩尔桥,在光线变换的旋律中散发出梦幻般的色彩,让人如醉如痴。秀美的卢塞恩湖将城市一分为二,隔为新、旧两区。午后的阳光照耀在湖面上,与湖边露天咖啡座里的情侣以及长椅上喂食天鹅的老人,构成了一幅精美绝伦的风景画,为卢塞恩平添了一分宁静之美。
欣赏完卢塞恩的美景之后,街道两旁大量的钟表店引起了我的兴趣。大家都知道,瑞士有“钟表王国”之称,这是因为在16世纪末,法国的宗教斗争导致了一场大屠杀,追随加尔文的胡格诺派教徒纷纷逃到瑞士,由此带来了制造钟表的技术。他们的制表技术与瑞士当地的金银首饰业相结合,就是瑞士制表业的前身。
早期的钟表制造者不仅是工艺大师,更怀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热忱,务求钟表在外形及性能上达到完美。之后,这种技术逐步发展,由日内瓦向瑞士其他地方慢慢扩散,直至今天在瑞士遍地开花。钟表本是计时工具,由于一分一秒的积累,让看不见的时间成为看得见的流逝。
在逛过这家位于湖边的钟表店之后,让我颇感吃惊的是这家钟表店中的售表小姐不仅全是中国人,而且店内的顾客也全是中国人,成了一家在瑞士的“中国店”。更为蹊跷的是,店内出售的手表没有价格标签,最终的成交价格全凭客人砍价,这在明码实价的瑞士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在店中与小姐选表的中国人中,很多人西装革履,并且都喜欢购买名表,“金色、镶钻、超薄、钢面”,价格至少在10万元以上,成了这些人选购表的标准。这与西方人的购表观念截然不同,美国前总统小布什佩戴的是一块价值50美元的天美时表,而现任总统奥巴马的最爱则是价值325美元的JORG GRAY 6500系列,没有哪一位领导敢带名表。
在中国,一块用来计时的手表,却被赋予了很多复杂而微妙的功能。也许它是官员向上级和公众标榜自己清廉的符号;也许它是向商人和同僚展示自身权力和地位的秘密武器;也许它也是压垮贪官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带着这些感慨走出店时,发现门口停着的一辆接一辆的旅游大巴车上,坐的全是同胞。
(摘自《出发,才能到达——保持你对世界的好奇心》 朱兆瑞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