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以来,张毓育经常感到下腹疼痛,她多次想到乌鲁木齐检查治疗,但一直忙于工作,未能顾上。12月初,支队安排她回乌鲁木齐为3名随军干部家属联系工作,她想等完成任务后再去医院检查。
这些随军干部家属文化程度不高,没有专业特长,给她们安排工作十分困难。张毓育每天起早贪黑,跑了许多宾馆、酒店、公司和学校,都没有结果。连续的劳累奔波,导致她囊肿破裂、腹腔大出血。
2007年10月的一天,张毓育的母亲打来电话,说她70多岁的父亲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求她尽快赶回乌鲁木齐。当时正逢暴风雪,支队养护的公路沿线有120多辆车、430多名过往行人被困,部队正在进行紧急抢险抢通。张毓育负责调运抢险一线部队所需的给养物资,并负责与阿里地委、行署和驻军沟通协调。她打电话安慰和说服了母亲,寄了些钱回去,就又投入到抢险抢通工作中。经过7天的连续工作,被困的行人和车辆脱险。其间,她父亲经医院抢救也脱离了危险。
她由于工作出色,被评为中国武警十大忠诚卫士,有人称她为阿里高原最美的雪莲花。2010年年底,张毓育被调到北京工作。
被称为雪莲花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藏族女军医益西群宗。
益西群宗是唯一跑遍阿里防区一线哨卡的女军医。她说她入伍十几年来,亲眼看见十几个战友因高原病魔而长眠在阿里。每当看到白布单掩盖在他们身上时,她都有一种万箭穿心的刺痛感,一种黔驴技穷的耻辱感。
阿里的男人不好找对象,女人也同样不好找对象,益西群宗就是众剩女中的一个。
益西群宗有一张坚毅而自信的脸庞,淳朴中透着善良。她因为平时工作时间长,休假时间短,婚事一拖再拖。与她见面相亲的人,条件都不差,有几个藏族小伙子对她有好感,但她嫌人家爱到酒吧喝酒,爱到舞厅跳舞,还爱动粗。有一位县级领导,提出两地分居生活不便,让她转业,她不答应。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位地区机关干部,她不愿意违反部队规定随便出去约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阿里是雪莲花的故乡,不但有雪莲般冰清玉洁的女人,还有雪莲般纯净的感情。
周毅是一位年轻军官。有一年夏天,他到内地出差,顺便回重庆老家一趟。家人为他接风洗尘,他紧挨着奶奶坐。奶奶老是捏他的腿,边捏边流泪。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他看见大伙全穿着短袖汗衫,自己还穿着绒衣绒裤的时候,才明白奶奶为什么伤心。
周毅说,自己在新藏公路养护施工点当代理排长的时候,救助遇险者是家常便饭。
因为阿里道路遥远且艰险,有时走上百公里都遇不到一辆车,驾驶员会车时无论认识与否,都会鸣笛致意,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和车辆,他更竭尽全力,热情周到。
有人给我讲过一个关于西藏车牌号的笑话。
拉萨由于是自治区的首府,车牌号的开头自然是藏A。
豪爽正直的昌都人总是见义勇为,热衷喝百威啤酒,车牌号开头为藏B。日喀则地区人口较多,符号类似满月欲产的孕妇形状,故车牌号开头为藏D。
阿里地区路途遥远,行车不仅要带上备胎,还要带上修车工具,否则无人区的漫漫长路,会将车上的螺丝全部震落,因此其车牌号开头是藏F(F像扳手)。尽管这是笑话,但我们从中不难看出,编撰者还是了解阿里、知晓阿里路况的。
(摘自《阿里 阿里》 杜文娟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