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库勒长老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反应有些迟钝，不能很好地配合镜头。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安磨夫，就是你们说的水怪，传说它是喀纳斯湖的守护神。很久以前，村里一个姑娘嫁给了她的表亲，当时很多人反对，姑娘却置若罔闻，甚至还怀上了孩子，最终受到喀纳斯守护神的惩罚，生下了一个人头蛇身的怪胎……”

    “人头蛇身？您是影射水怪，也就是你们所讲的安磨夫也许是条巨大的蛇？”记者问。

    库库勒长老的儿女站在李河落身边，长老的儿子笑着对李河落说：“我父亲扯远了。”

    李河落点点头：“记者扯得更远。你叫什么名字？”

    “格索。”格索说，“我姐姐叫乌拉索。”

    李河落转头对乌拉索说：“你是图瓦村最漂亮的姑娘。你弟弟的苏尔吹得很好。”乌拉索腼腆一笑。

    乌拉索指着格索说：“我弟弟每年都是我们村吹苏尔比赛的第一名。”

    李河落一边赞美他们，一边问：“这里常有记者来吗？”

    格索回答：“这几年游客很多，也常有电视台记者来采访。”

    李河落听完这次采访，走回村外木屋，不经意间望见对面几百米处有许多帐篷。杜林琪说那是游客搭的帐篷，李河落却在想，游客为什么不住在湖边的环湖山庄里呢？杜林琪说：“你不是也没住环湖山庄吗？”

    李河落主动请杜林琪给自己补课，他有想去喀纳斯湖探秘的冲动。现在的李河落终于对生活生出了一点儿激情。杜林琪看出了他的这一变化，因为他比以前开朗了一些，并且笑得多了。

    喀纳斯河区别于我国其他大江大河，它属于北冰洋水系，是额尔齐斯河最大支流——布尔津河的发源地，也是中国唯一的西伯利亚区系动植物分布区。喀纳斯湖是西域的璀璨明珠，兼具北国的豪迈之气和南国的灵秀之美。

    杜林琪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长篇大论。李河落故意刁难她，打断了她的话：“前些年，英国也有关于水怪的传说，说在尼斯湖。”杜林琪刚想开口，李河落接着说：“很多人都说那是恐龙。”

    杜林琪丧气地鼓着嘴巴，坐在一边不吭声。李河落笑着说：“杜小姐请说吧。”见她一脸怨气，他于是又调侃道：“古丽小姐请发表您的见解。”杜林琪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李河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想往后还是不要主动搭理女人为好，便冷冷地说：“想说就赶紧说吧，死憋着也不好受。”他说完抽起了烟。

    杜林琪说话了：“你怎么这么古怪！我觉得喀纳斯水怪不可能是恐龙，因为恐龙早就灭绝了，而喀纳斯湖只有20万年的历史。我觉得水怪是条大鱼，我是站在科学的立场上考虑的。”

    李河落问她：“高山的湖泊中哪有这么大的鱼？”

    “20世纪80年代，有人在这里捕到过76斤的大鱼。我觉得有可能。”杜林琪很有科学家的风范、很自信地说，“喀纳斯的湖水深且寒，里面就那么八九种鱼，体形小的食草鱼就不算了，还有4种鱼有这个可能。”杜林琪数着指头说：“哪4种呢？你看，北极回鱼、江鳕、细鳞鲑、哲罗鲑。”

    李河落望着她说话的模样，觉得她很滑稽。

    “我爸爸以前总说那是哲罗鲑，这种鱼在新疆叫大红鱼，体形大而且凶猛，一嘴锋利的牙齿。有幸见过水怪身影的人都说水怪有偏红色的皮肤，当然他们也没见到水怪的全貌，只是站在观景台上看，就是那个观鱼亭，那么远只能模糊地分辨点颜色。不过，哲罗鲑在繁殖季节，身上确实有红褐色斑点。”

    李河落已无心听她说了，告诉她：“我觉得你爸爸不会有遗憾的，因为他把学识都给了你。”

    杜林琪凄婉一笑。

    （摘自《召唤喀纳斯水怪》李枫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