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被一只小鸟叫醒,那是一串什么样的声音啊,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入《诗经》里的农耕时代。
一天,确实就这么开始了。我站在窗外,想看一下这位“歌唱家”的真容,循声望去,它就在不远的那棵玉兰树梢,歪着小脸,转着眼珠,与己无关地看地面上偶然来往的人和车。它修炼了多久?以至于巧舌如簧到让人辨不清什么声音,应该算是禅语梵音了吧。晨光给它披上了彩衣,尽管它着一身灰黑的蓑衣,不在寒江,不钓江鱼,却是一副特立独行的淡定;它是泰戈尔笔下那只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它的鸣啭轻盈、灵动,将自由和背叛一起丢下,分明不是叹息,却有几分惆怅。
小鸟唱着我的幻想,携着我的孤独腾地飞去了,窗外依然是喧嚣渐起的市声,而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我忽然觉得这窗外的飞鸟,是透过了岁月的积尘而来的,为了探访一个古旧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