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始二年(公元24年)四月,一支6000人组成的铁骑在耿弇、景丹等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广阿城。
这支队伍号称突骑,是西汉最精锐的骑兵,也是实力最强的边防军。它的主将除了耿弇、景丹,还有吴汉、盖延、王梁、寇恂等人。寇恂是耿弇之父——上谷太守耿况的部下,其余三人都是渔阳太守彭宠的手下。
原来,耿弇在蓟县与刘秀失散后,步行到几十里外的昌平找耿况安身。耿弇诉说了事情经过,要求父亲发兵讨伐王郎。耿况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带他一起离开昌平返回沮阴(上谷郡首府),耿弇虽然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耿况是个老江湖,深知此刻王郎势大,贸然举兵无异于自取灭亡。
后来,南方传来了刘秀不断招募“奔命兵”重振旗鼓的消息,耿况心中摇摆不定。耿弇很焦急,就去找耿况的两个亲信——上谷郡曹寇恂、门下掾闵业帮忙,寇恂、闵业早就看清了形势,遂答应去做耿况的工作。
寇、闵二人向耿况陈说利害、分析形势,认为王郎虽然目前表面势大,却是外强中干,败亡不可避免,唯有投奔刘秀才有前途。寇、闵二人一番说辞,终于打动了耿况。耿况拨了两千突骑,让寇恂与耿弇带领,一起南下援助刘秀。临行前,耿况让寇恂、耿弇两人先去见渔阳太守彭宠,让他也出一些人马。
寇恂来到渔阳见了彭宠,说明了来意,彭宠犹豫不决。转眼几天过去了,彭宠一直没有回复。彭宠手下的安乐令吴汉、护军盖延、狐奴令王梁听说此事后,都来谒见彭宠,请求出兵。三人共同表示,大军若出征,他们三人愿意带队。彭宠见手下最得力的几个干将都来劝说,终于勉强同意发兵。可是,彭宠回府后,他的家眷亲属都反对投奔刘秀,认为现在表明态度太早,一旦站错队,将来会有大麻烦,不如按兵不动。彭宠本来就胆小怕事,一听这话顿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在刘秀与王郎之间保持中立。
后来,在吴汉、盖延、王梁等人的竭力张罗下,加上吴汉又施展了小计谋,彭宠终于同意派兵南下。他委任吴汉为行长史事,作为渔阳突骑的主将,又令盖延、王梁为副将。他怕在耿况面前丢了面子,索性派出3000突骑南下助战。至此,6000突骑联军组成。
联军在景丹、吴汉的指挥下,一路所向披靡,先后攻克22座县城,斩杀王郎军3万余人。一路杀进钜鹿后,联军听说刘秀在广阿,立即星夜南驰与之会师。
刘秀得到6000突骑后,势力大增,正要挥师北进,突然接到消息:更始朝廷派出的尚书仆射谢躬已到广阿城下。刘秀赶紧下令杀牛摆酒,犒赏诸军,又请谢躬留守广阿,稳固后方,自己则率领联军挥师北上,准备围攻钜鹿。
钜鹿是邯郸的门户之一,有王郎的重兵把守。守将王饶有勇有谋,防守严密。刘秀率部围攻了近一个月,始终不能攻下,而且他的大本营信都遭到王郎的偷袭而失守,守将宗广被俘,全军将士的家眷都被捕并成了人质。刘秀正准备撤围回师,却接到一个消息:谢躬率部攻破信都,收复了城池,刘秀这才安下心来,急忙委任李忠为信都太守,率领本部回去坚守,确保全军将士家属的生命安全。
刘秀安顿好了后方,继续率部猛攻钜鹿……
正当双方在钜鹿城下僵持之时,又一帮援兵到了。
这一次来的却不是刘秀的援兵,而是王郎的大将军倪宏、横野将军刘奉率领的大军。倪宏、刘奉这次从邯郸带来了数万人,气势汹汹,企图内外夹攻,一举歼灭刘秀的主力……
(摘自《寂寞的王朝·第一卷·龙驹沃血》 雪域桃源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