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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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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大如年
苹果的记忆
假如末日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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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2 月 21 日 星期    【打印】  
笔走偏锋>>>
假如末日来临
□庄学
即使有个“世界末日”,那也是不可预知的无限远的时刻, 所以,过好当下,才至关重要。
    其实,写下这个题目,纯粹是想开个玩笑,可是,人一旦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期限,不自觉地便要忙碌起来。有人说,某一日便是世界末日,姑且把它当成人生一个阶段的期限吧。

    随着日影缓缓西斜,时光一点点消逝,我不由仓皇地思索,我要在这被限定的时刻里做些什么呢?

    假如末日今日来临,我会静静地坐在稍显萧索的冬日广场,任凭寒风飒飒,眯缝着眼仰望或灰暗或清朗或明媚的天空,思绪飞向遥远的宇宙。即使物质毁灭了,思想还可以无边无际地漫游。

    假如末日一天后来临,我会与亲人紧紧依偎,共同做一道醋熘白菜,漫话一生的辛酸苦辣以及共度的幸福时光,感恩父母给了我们生命。我们的旁边一定有小狗庄庄,一言不发地望着我们。至少,那时的庄庄也是幸福的。

    假如末日十天后来临,我计划回到我的母校,为它的变化它的发展而欣喜,与欢快地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相处,摩挲他们花一样的脸庞,回味童年时光的纯净无暇,驱除堕入尘世的浑浊,干干净净地来,清清爽爽地去。

    假如末日一个月后来临,我不愿丢弃虚拟的世界,面对显示器在键盘上敲下热切的话语,为天南海北谋面或未曾谋面的朋友送上祝福。在虚拟的世界里厮混十五年,打字提速了,思想交融了,视野开阔了,朋友纷至沓来。祝福,是必须的。

    假如末日一年后来临,老在计划中的长篇、短篇和超短篇也该动手了吧,然而,时间如一道杠杠,届时戛然而止,计划仍然是计划。我们有许多计划,有许多人生愿景,如果有了世界末日的时光杠杠,紧迫感骤然而至,也许不再随意地搁置这些计划和人生愿景。

    假如末日十年后来临,我要背上行囊,与朋友一同踏上远行的路,像徐霞客那样,走自己想走的路,赏自己梦寐以求的风景,在旅途中吃一只凤爪喝一口杜康,评点风光,整理心情。

    假如末日三十年后来临,面对过去的人生,我要真诚地向陪伴过我的老朋友老同事老战友老首长道一声“对不起”,因为,曾经年少轻狂的我,有意或者无意带给了你们一些伤害。如果回到三十年前,我是否会为我的所谓成熟而感到遗憾呢?

    假如末日四十年后来临,我会重新选择我的人生路线,反复回味人生的所有痛楚,只有清楚了痛苦的分量,才会体验到平凡日子的幸福,才会时时感恩,而不会身在福中不知福。

    假如末日若干年后来临,我们仍然平静而平淡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要有所作为或者碌碌无为地度过余下的时光,那就用爱充实活着的每一小时每一天每一年吧,不至于在走向生命尽头时抱憾终生。即使有个“世界末日”,那也是不可预知的无限远的时刻,到那时,地球人乃至宇宙生命一定会有全新的生存方式,所以,过好当下,才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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