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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3版:三彩风·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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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有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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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2 月 31 日 星期    【打印】  
若有所思>>>
美丽有缺
□钟志红
残缺也是美丽的,或因了这个残缺,让这分情感守护着真实,呵护着你所珍视的……
    西方有这样一个故事:一对老夫妻在共同生活的50年中都由丈夫分面包。面包有两层,上面一层较蓬松,丈夫每次都把蓬松的一层留给妻子,自己吃下面的一层,就这样他们吃了50年。在金婚那天早上,妻子说:“亲爱的,今天能不能变一变?我想吃面包下面的一层。”他问:“为什么?”妻子说:“50年来我一直想吃下面的,但是我觉得你喜欢吃,所以我就一直让着你,但是50年过去了,我也想吃吃下面的。”丈夫当时就大吃一惊,说:“太太,其实我最喜欢吃上面的一层,但是50年来,我都把最好的部分给了你。”

    我小时候第一次吃苦瓜的情形与此类似。在食物、用品大都凭票供应的20世纪70年代,捉襟见肘的生活可想而知。为了能让正在长身体的我和弟弟保证营养,母亲总是将自己舍不得吃的肉、蛋、糖不断地塞进我们的口中。一天中午,我们发现母亲在吃一份剩菜,弟弟饥不择食地抓起来就往小嘴里塞,没嚼两口,就吐了出来:“哥哥,这菜……好苦……”我也悄悄地尝了一口,随即也吐了出来。没过几日,母亲又背着我们在厨房里以苦瓜下饭,而我和弟弟的饭碗里却盛着母亲用粮票换回来的炒鸡蛋。望着狼吞虎咽的弟弟,稍大点的我那顿饭吃得很艰难。我问弟弟爱不爱妈妈,他不住地点头,我说:“妈妈让我们吃鸡蛋,她却在偷着吃这么苦的菜……”那天,我俩把母亲碗里的苦瓜抢着吃光了。母亲很是惊讶地问我们:“好吃吗?”我俩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

    翌日午后,母亲顶着烈日从市场上背回了一大背篓苦瓜。进门后,还未来得及拭去汗珠,母亲就兴高采烈地对我们说:“今天买得更便宜……”那年,我7岁,弟弟5岁。

    的确,爱是美丽的,可往往表达这分情感又是有缺失的。如果我们因此怀疑其纯洁性和忠诚度,那只能说明你与爱和被爱的能力还有一段距离。残缺也是美丽的,或因了这个残缺,让这分情感守护着真实,呵护着你所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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