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城与河的连接处,这座小小的不起眼的沙楼,不经意间留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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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在《洛阳晚报》上看到有关保护洛阳老城南关的洛汭(ru )严关旧址的报道,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因为那个地方我太熟悉了,也好久不曾亲近了,但仍能清楚地记得它的模样。照片中的它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像一个守关的勇士,依然在寒风中庄严矗立,容颜未改。
洛汭严关,老南关人都叫它沙楼。它与街道同宽,像个小城门,两侧是青砖墙,门也就四五米宽,三米高,顶上有厚厚的木板搭起的一间房。出了沙楼向南几十米就到了河堤,也就是现在的洛浦公园。我十几岁时搬家,好多年不曾回去,幼时的伙伴都已长大成人,久失音信,但在沙楼下背着书包来回疯跑,到河堤上看洛河涨落的情景,还是清晰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洛阳变了,老城变了,南关变了,为什么一座小小的沙楼会引起这么多人关注?是眷恋与不舍,是老洛阳那令人魂牵梦萦的文化积淀。洛阳因洛河而兴,每个洛阳人最初和最深刻的记忆都与洛河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在城与河的连接处,这座小小的不起眼的沙楼,不经意间留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老一辈人都记得南关码头贩煤、运木的繁华,战火中的血雨腥风,逃难时河边的情景,河滩上砸石子讨生活的艰难。我还记得有五匹马的拉沙大马车,涨水时河上漂着的大西瓜,外婆在河里洗衣服时用的棒槌和青石。洛阳人对洛河,南关人对沙楼,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怀。
几十年了,我还记得沙楼外那个拉着木桶卖浆的麻脸妇女,她家院内放着几个盛浆的大缸,她白天蹬着车子,吆喝着“舀浆,绿豆酸浆”,穿过大街小巷。还有靠街当中的一个院落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清秀的妇人每天用一台简单的纺麻机纺麻,一群小姑娘围着机器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街上传来“吃饭了”的叫声,大家才散去。
沙楼附近住着我的好几个同学,我们常常一起到洛河滩挖茅草根,弄得脸上和手上都是沙。我们还一起到河堤上学骑自行车,骑上车下不来,直往沙堆、石头堆上冲,摔得鼻青脸肿。
洛汭严关,你还记得30年前几个穿着花衬衣,系着红领巾,从门下疯跑而过的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