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坐着挂斗摩托在巡视一番后,见没有动静,就去其他城门巡逻了。
二蛋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打听鬼子和二鬼子的营地,还观察周围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苗丫眼尖,对着二蛋勾了勾手指头,小声地说:“你看!”
“看什么看,声音这么小!”
“我看到麦子了。”这次声音倒是大了,但前面的那个人警觉了,立即跑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一个傻子。”二蛋气坏了,复仇大计就因为苗丫一句话再次搁浅,下次看到麦子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你看好车子,我去去就来。”
“二蛋哥,我一个人在这儿害怕。”
“怕个啥,乖乖地待在这儿,不要乱走,小心我回来揍你。”二蛋这次穿着鞋子,再说对手是麦子,不知什么缘故,他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二蛋飞快地追麦子,眼看就要追上了,但前面是二鬼子的营区,他已经能看到营区中间几十米高的炮楼了,里面的人左手握枪,右手抓着望远镜,往这边瞅。
二蛋转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二鬼子衣冠不整地走着。麦子就把帽檐压低,装成一个醉汉,晃晃悠悠地和二鬼子撞了一下。
二蛋停住脚步,骂声晦气,吐口痰,转身走开。他回到原来位置时,忽然发现车不见了,苗丫也不见了。
二蛋沿着周围的巷子喊苗丫的名字,一边喊一边自报家门:“我是二蛋!”大街上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他转了两个路口,就听到苗丫回了一声:“二蛋,我在这里啊!”
苗丫远远地听到二蛋喊自己,心里面很感动,想不到二蛋这么在乎自己,心里有一股热流涌动,想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嫁给二蛋。
二蛋过来的时候,麦子也在这儿,警惕地看着二蛋。
“你这个叛徒,出卖了全村老少。”
“我没有出卖全村的人,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要怎么着才肯相信我啊?”
“那你说说,为什么出事那天就你一个人不在现场……”
“那天我想赌博,我的话你为什么不信呢?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的话你不信,我说一千遍也没有用。”
“那你昨晚为什么逃跑?”
“我看到小七了!”麦子说。
“小七没死?”
“没死!他不但没死,还一直往敌人的营地跑,这几天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
“他去敌人营地干什么,难道是去做叛徒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每次去的时候,我跟到半路就会撞上二鬼子,就不敢往前走了,因此,每次到这儿就会跟丢小七。”
“这么说小七真的是叛徒了!”葛二蛋虽然有立即把麦子打死的冲动,但是俩人一起较量多次,谁也赢不了谁,所以两人把打架省略了,翻来覆去争论那天的情况。
“这么就完了?”二蛋显然对麦子的解释不满意。
麦子生气地哼了一声,准备走。
“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小七!”
“哪里找去?”葛二蛋不但不信麦子,而且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有意见。
“这几天我发现小七往日本鬼子和二鬼子的营地跑得比较多,我就在那儿守着,肯定能等到他。”
“然后呢?”
“我直接用砖头砸死他。”
“这就是你想到的计策吗?真是失败啊!”葛二蛋没听出麦子口中的不满,两手搭在麦子的肩膀上,“这叫黔驴技穷,你就是那个驴。”
麦子转身就走,心想就葛二蛋这样的家伙,除了会咋呼,窝里斗,成不了事,这件事还得自己来干。这次,葛二蛋叫破嗓子他都不回头。
“二蛋哥,不能让麦子走了!”苗丫叫着,又小跑几步,喊道:“麦子,回来,吃饭!”
“不吃了,你跟这傻驴一块儿吃吧,我办正事去!”
苗丫难过地看着麦子,好歹有个拿自己当人看的麦子来了,又被葛二蛋这孬种气跑了。她气愤地看了葛二蛋一眼,葛二蛋抓着热好的包子,大口大口地吃着。
“你怎么又把麦子赶跑了?”
“苗丫,你这么说我不爱听,什么叫我赶跑了麦子,你站的立场错了,你应该是跟我一伙的。”
“你狡辩……”想着自己还指望做葛二蛋的老婆呢,她不敢再说什么。
麦子气得七窍冒烟,心想葛二蛋真是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楚,让我背黑锅,还不让我辩解。看来小七是叛徒,那我就杀了小七。(摘自《民兵葛二蛋》 原著 束焕 改编 梅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