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真会开玩笑！”老板听出来了查五用的是开玩笑的口吻，立即换了一种轻松的心情。

    “嗯，最近这儿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老板笑嘻嘻地说：“没有。五爷，我这儿虽然来的人很多，但是说真的，地儿太小了，来的每一个人我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模样。谁不知道我是天生的记牌高手呀，记人还不是跟玩儿一样！我看王麻子那块儿地就不小，而且也没有我这块地儿给五爷带来的收益大。不行的话，您看我跟他啥时候换一换地儿？”

    查五冷冷地看他一眼，很不屑地一扭头，也不看老板，随意地叫来一个人：“老张，你家里不是儿子过满月吗？”

    “啊？”老张突然被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啊，就在明天，谢谢五爷还记着。”

    “嗯，这个红包就给你吧，小意思。”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板。

    老板立即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哎呀，五爷，你看我这记性，给五爷红包，居然给弄错了，知错就改就是个好老板，我现在就改。”

    老板立即进屋，包了一个大红包，确信完全能让查五满意，这才献给查五。查五笑了：“齐顺发，你很会做人嘛！”

    “哎呀，五爷太客气了，都是五爷栽培得好。”老板赶快顺杆子往上爬。

    “嗯，这还不错。”查五说。这时，他身边有人递给老板一张纸，说：“齐顺发，仔细看一下，这上面的人你见过没有？”

    老板伸手接过这张纸：“我看看，我仔细地瞅一瞅。”

    打开这张纸后，老板发现是通缉令，上面印有三个人的头像。

    查五说：“这个老的不用管了，他已经服罪了。重点是这个男青年和那个女的。记住，抓住后有重赏。”

    “啊？”老板很惊讶，然后迅速恢复原先的表情，“五爷，这两个人小的确实没见过。”

    “那就好，往后你有什么事的话，跟我说一下。至于店面转换的事儿，不是很好办，不过你放心，我给你打点打点，只是需要你再出点儿血。”

    “五爷，其实我也就这么一说，倒不是必须搬过去。你也知道，干赌场这一行，行情好的话，有利润可拿；行情要是不好的话，就完全是赔着干。”

    这时候，一个伪军将嘴巴凑到查五的耳朵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看了看老板。

    查五又笑了：“齐顺发，听说你刚买了一处房子，就在最繁华地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板立即紧张起来，这房子装修好后，自己还没有住进去，想不到居然被这些挨千刀的“丘八”知道了，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如果自己不主动献出来的话，以查五的做派来分析，说不定这家伙会下手抢，那样自己连人情也落不下，彻底得罪了这个土皇帝，自己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查五也不多说，反正敲锣敲边儿，听话听音儿，意思表达到了，剩下的就要看齐顺发这人会不会来事，会不会做人了。

    “五爷，这事你别急，你看吧，如果三天之内，这房子我送不到五爷的手上，你就把我的脑袋拿走。”齐顺发硬着头皮说。

    “当真？”五爷半开玩笑地说，然后眯着眼，看着天空，哈哈大笑。

    “没啥事了，最后，我请你帮个忙，那就是多多地留意近期行为不正常的客人，至于什么情况算不正常，你自己掌握吧。到时候，你及时把情报给我送来就成，你的事也全靠你自己了。”五爷说完话，一挥手，后面的人都跟他一起走。

    临走时，查五又嘱咐：“三天啊，别忘了！我可告诉你，你忘了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老板恨得牙痒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心想，房子是万万不会给查五的，这种人都是贪得无厌的货色，今天你给他100块大洋，明天他就会向你要500块；明天你给他500块，后天他就能向你要1000块。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类人。所以说，房子绝对不能给查五。我就不信，我不给他房子，他还真敢过来把我杀了？真没有王法了吗？

    （摘自《民兵葛二蛋》 原著 束焕 改编 梅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