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雅琦

    □据 《新京报》4月26日A30版

    核心提示

    天安门地区管理委员会综合服务中心李拥军，将天安门广场置换下来的近8吨废弃华灯基座全部卖给收废品的方志军，并将所得钱款据为己有。25日，涉嫌贪污罪的李拥军、方志军一审分别获刑10年半、8年。

    ▲▲▲李拥军未请代理人辩护

    25日，此案庭审过程并未对媒体公开。据了解，由于作为案例教材，此案有100余名干部旁听。李拥军并未请代理人辩护，家属也未到场。方志军的妻子则请了代理律师，为方志军作罪轻辩护。

    根据被告人的基本情况记录，李拥军为北京人，研究生学历，副处级干部，在案发前担任天安门管委会综合服务中心副主任；方志军则是河南来京务工人员，小学文化。两人通过打牌结识。

    据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拥军、方志军在2012年8月利用李拥军担任天安门管委会综合服务中心副主任，分管仓库等后勤保障工作的职务便利，偷运并变卖仓库内废弃华灯基座约8吨。

    ▲▲▲“没钱打牌”竟卖华灯基座

    李拥军为何用天安门华灯基座赚钱？知情人士透露，李拥军对此回应：“没钱吃饭、喝酒、打牌。”

    据了解，分管仓库等后勤保障工作的李拥军，听说天安门要修缮，将拆掉一批华灯基座，便在去年8月初把收废品的方志军约到天安门广场上，让他看看这些华灯基座值不值钱。方志军看完说，这是铜做的，能卖钱。

    去年8月25日，李拥军给方志军打电话，方志军带着10余人开着平板卡车赶到仓库，两人借口“为仓库除草”，将7.9吨废弃华灯基座全部运到车上拉走，卖了25万余元。当日，方志军就给了李拥军20万元现金，李拥军全部占为己有。

    证人证词显示，事发当日，门卫到仓库清点，发现少了近8吨华灯基座，立即向天安门管委会报案。

    去年9月3日，李拥军被纪委传唤调查，9月26日被民警控制。据了解，李拥军被传唤时账上剩18万元左右，其余的钱已被挥霍。

    ▲▲▲表示愿意退赔但没钱还

    李拥军的家属介绍，对于检方的指控，李拥军、方志军均表示认罪。但当法官问李拥军能否退赔时，他表示：“我愿意还，但是没钱还。”

    庭审时，控辩双方就方志军是不是李拥军的同伙及其量刑轻重进行辩论。公诉人认为方志军伙同李拥军作案。因为两人在事发前到天安门广场看过情况，事先有预谋；随后，两人以到仓库除草为幌子出入仓库，逃避登记；在运送的过程中，李拥军说“快点、快点”，所以两人在作案过程中有共同协作，事后还进行分赃。

    而方志军的辩护人认为，方志军在此案中系从犯，因为如果他不收废品，李拥军仍可通过其他途径卖掉废弃的华灯基座，方志军只起了辅助作用。方志军只有小学文化，认为讨好李拥军就能获得废弃垃圾，而且他如实供认了罪行，其家属已积极替他退赔了赃款，因此方志军应该被减轻处罚。

    此案在审理近两个小时后，法官当庭宣判，李拥军获刑10年半，没收2万元个人财产；方志军获刑8年，没收1万元个人财产。

    方志军的家属说，听到刑期，李拥军表情平静，而方志军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量刑太重了。”庭审结束，方志军的家属和辩护律师均不能接受方志军的8年刑期。其代理人北京市双利律师事务所律师刘琳认为刑期应该在3年以下，并表示将提起上诉。

    追踪采访

    两人打牌结识

    方志军是河南农民，2004年来北京收废品挣钱。方的表姐夫说，当年方志军在朝阳区十八里店乡老君堂村蹬板车收废品，在村里小茶馆打牌时结识了李拥军。

    “那时，我就听说李拥军老和他们打牌，谁赢了钱就请吃饭。”方志军的表姐夫回忆，后来李拥军转业到天安门管委会当副主任，就少有联系了。

    近年，李拥军给方志军打电话，问他收不收废品。“副处级干部，在俺们村就是县太爷一样的官，他介绍活儿，肯定干啊！”他说，当时方志军在收废品行业干得很不错，但没想到这回接了个违法的活儿。

    ▲热点微评

    拜托，有点儿基本素质行不行

    □洛谭

    典型的犯罪人物，该案成为案例教材，要素俱全。

    作为北京人，李拥军对天安门的感情应是从小生根于心；作为研究生，他对天安门设施的价值认知不应该和收废品者相提并论；作为副处级干部，他对天安门地区的管理应更多一种责任。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犯下如此低级的罪错，“没钱吃饭、喝酒、打牌”，犯罪动因之粗浅令人无语。

    拜托，有点儿做人的基本素质行不行？

    没有生活追求，没有职业操守，这只是案例对李拥军犯罪的浅层次显示。人们可以走得更远一点，追溯一下他成长及被提拔的轨迹，分析一下这个过程的哪些环节被严重扭曲。

    亵渎了人的尊严及对职业的尊崇，于人于己贻害无穷。该案的警示意义不言而喻。

    让100余名干部旁听此案的审理，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