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绘制 仁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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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的朋友捎来几斤杏,个头儿不大,酸甜可口,让我想起了儿时父亲变的“魔术”。
七岁时,我从树上摔了下来,不敢告诉家人。次日母亲给我梳头,发现了我脑袋上的大软包,父亲二话没说就带我去了医院。
那个大夫和蔼地冲我招手,我却躲到了父亲的背后,嘴里嘟囔着:“我不打针,我不打针!”父亲指着窗外哄我说:“等看完病,爸给你买杏吃!”我早就看到大门口那些大黄杏了,如果能咬上一口,该多好啊!我乖乖地坐在了大夫面前。
等我们看完病出了大门,那个卖杏的却不见了!我坐上自行车,心里很窝火。我埋怨起父亲来,说他拉着大夫问东问西,耽误了时间;还怪那个大夫小题大做,开了一大摞单子,让父亲楼上楼下跑。父亲见我生气,竟然笑了!我更加生气,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他转到我面前,将一只手揣进裤兜里,嘿嘿笑着说:“别生气了,爸给你变个‘魔术’!”我没理父亲,把头扭到了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把拳头伸到我面前,鼓鼓的。我心里一动,毫不费力就掰开了他的手。只见他布满厚茧的手掌上卧着一只黄杏,我破涕为笑,杏儿真甜啊。
母亲告诉我,父亲下楼买药时,见卖杏人要走,就央求买家匀了一个杏给自己的女儿。其实,多了他也买不起,他兜里就剩两毛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