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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伏牛山归来,车盘旋于山路间,我们偶遇了薰衣草花田。那紫,美得惊心动魄,轻轻柔柔,漫山遍野,花气袭人。近看,花田里并不全是薰衣草,有一种花是紫色的药材,于清风岭上,白云堆里,绿山野中,优雅而性感地开着。
停车徜徉于花海田间,我觉得心和时光都安静下来了。风吹过,看花儿微微地晃动,看蝴蝶慢慢地飞舞,看薄雾轻轻地飘散,做一个雾里看花人,这是视觉的一次艳遇。
没有哪一种紫会比薰衣草更接近完美,那种紫与蓝的神秘契合,以浪漫为基调,呈现出柔情似水的格调,把紫色流淌成河,使人想融入那紫色田园,永远定格为一幅油画。
想去看薰衣草,已经很多年了,最早是从看电影《薰衣草》开始的。我想坐飞机飘洋过海,到凡·高住过的阳光更明亮空气更清新的地方,去看看天堂普罗旺斯的真实模样。凡·高曾在一封给友人的信里写道:“调色板上满是色彩:天蓝,橘黄,玫瑰,朱砂,明黄,明绿,紫色以及微微泛光的深红。然后将所有的颜色混合到一起,我成功地发现,一种安宁,一种协调。”那便是普罗旺斯的颜色,而薰衣草的紫是最浪漫的一种。曾经深深期待有一天,会在深邃的蓝天下,看那一垄垄蓝紫的薰衣草永远妖娆盛开。远方,是一排排胡杨的明黄,与天地一起,寂静地独享着世外时光。
没想到一次偶遇,竟然帮我圆了这个梦。高山之侧,薰衣草花事未了,或许是山高林深,气温较低的缘故。花田之侧就是农家,门前有小小竹林,有竹亭一座,亭下有小河一条,河中养大鱼数尾,悠游自得。门侧有丝瓜和大金瓜挂在墙上,菜地里番茄红着脸躲在枝叶下,花池里金黄的雏菊和紫红的八月菊开得正好。
读庾信《小园赋》,读到“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便觉山也朗润,水也清和。胸间蓄水,心底植竹。遥想,鱼衔花影去,风送竹响来。读书,喝酒,有风邀风,有月邀月。那时的他,当然不懂薰衣草,不知在这个有薰衣草花田的园子里,对月吟花事,做个和风追梦人,更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想来,年少时喜欢薰衣草,是因为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的奇迹”,以为靠近薰衣草能让人得到爱情;中年时喜欢它,是因为它的纯粹和味道,喜欢让薰衣草的精油渗透身体,让薰衣草的香气弥漫在衣领和袖口。或者,用风干的薰衣草当书签,整本书都会生动有味起来。
走在陌生的路上,看陌生的风景,偶遇了薰衣草,得享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等于圆了一个梦。此后,将此花田珍藏袖间,走时,揣着,睡时,枕着。因为,遇见它,即使在平凡的地方,我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