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病问题上人人平等,绝对不分贫富贵贱。这不,久未生病的我,也因为重感冒进了医院。
忍着头痛,拖着鼻音,我回答了医生的各种询问。在医生的呵护下,我又做了心电图、脑电图、胃肠镜等一系列检查,结论是没什么大碍。于是,医生开始龙飞凤舞地开药。
百无聊赖,我欣赏着医生写字——这草书果然草得厉害,我一个字也不认识,简直像天书或密码。
见医生写满一页处方纸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冒汗了:“治感冒,不需要这么多药吧?”
医生连头也不抬:“不需要?你不知道你这感冒多严重啊!去年,我们医院就有两个病人重感冒转气管炎再转肺炎,最后器官衰竭,死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会这么脆弱,便跟他商量:“能不能少开点儿药?”
医生终于停了一下笔:“你有医保吧?”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他继续开药:“你不用担心。我再给你开一点儿强身健体的药,增强抵抗力。”
眼看无法制止,我着急了。暴力维权是不行的,我急中生智,想起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求医绝招,于是摸出手机:“喂,刘院长吗?我是小贾,这会儿就在你们医院呢!在医院当然是看病呀!我感冒了,来开点儿药。你现在在医院?我就不去你办公室坐了,你这大院长,工作肯定忙……哈哈,确实好多天没见了,改天聚一聚吃个饭吧……好,那就明晚见!”
我眼睛的余光早就注意到医生的笔停了下来。等我挂断电话,他疑惑地问:“你认识我们刘院长?”我淡淡地说:“是呀,熟得很。”
“哎呀,您怎么不早说!早说刚才就不用做那些检查了。”说着,医生把刚写的处方撕掉了,“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开那么多药了,我再给您开。这药外面药店就能买到,很便宜。”
在新的处方单上,我看到了端正的楷体字,而且只有一种药。我没看错,真的只开了一种药,还是一种很普通、很便宜的药。我什么也没说,拿着处方走了。
买完药,我给手机充了一点儿话费——没办法,欠费,昨天就停机了。至于那个刘院长,我真“认识”,因为他的照片和资料就在医院大门旁的宣传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