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马心里是真爱上官云珠的，在他们公开决裂前，他痛苦了好一阵子。1950年，上海“兰心”剧院《红旗歌》话剧开演前，他在后台当着众同行的面狠狠打了上官云珠一记耳光，这爱恨交织的举动在整个戏剧界被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蓝马就去北京电影制片厂吴天编导的故事片组报到，拍完影片，他就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文工团任艺术指导兼演员。不过他心里还怀有对上官云珠的爱。

    有一年三八妇女节，我出席上海市政协举办的庆祝会时，正巧与原上影演员李萌同座。我们从她与田华参加摄制《党的女儿》故事片扯到1958年她与蓝马在《万水千山》中饰银幕兄妹。李萌透露：“蓝马常常打听上官云珠在上海的情况，我告诉他，1952年她被审查了一段时间时，蓝马急了，忙问整得厉害不。我告诉他，没有大整，只是有的活动不让她参加。”

    我问李萌：“蓝马结婚了没有？”

    “1959年开春后，他才和董淑敏正式举行了婚礼。”李萌说。

    我又问：“蓝马是偶尔提到上官云珠吗？”

    李萌说：“不止一次，听得出，他很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上官云珠的消息。”

    我说：“蓝马与上官云珠分开后，单身熬了近10个年头，如果他没有去北京，知道上官云珠最后离婚了，俩人还可能破镜重圆。”

    其实，蓝马后来虽然结婚了，与夫人也是聚少离多，20世纪70年代中期，蓝马因患肺癌去世。

    上官云珠婚姻又受挫

    上官云珠与蓝马各奔东西的原因，是20世纪50年代初在“兰心”剧院演出话剧《红旗歌》时，剧院经理程述尧的介入。程述尧戴着金丝边眼镜，知识分子味特别浓。在上官云珠面前，他很懂情趣，温文尔雅，目光中略带“爱意”。

    他征服了上官云珠的心。有关上官云珠的绯闻让蓝马妒火中烧，终于在众目睽睽的后台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用蓝马事后对友人说的话是“扫扫她的脸”，这更给了程述尧献殷勤的机会，他马上来到上官云珠身边，默默地安慰她……

    蓝马的离去为上官云珠和程述尧的结合创造了机会，很快他们就登记结婚，上官云珠为他生了个儿子。

    在上官云珠爱情纠葛最剧烈的时期，有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贺路，一直暗恋着上官云珠这位被人称为“体态婀娜八面玲珑的美人儿”。

    1952年，“三反五反”运动开始，程述尧受到极大冲击，波及上官云珠也受审查了好一阵子。

    上官云珠的儿子还不到两岁时，她与程述尧就正式办了离婚手续，儿子归程述尧，她仍与女儿姚姚生活在一起。

    以后，无论是离异的贺路、蓝马或程述尧，他们的内心深处都烙有上官云珠的身影。

    尤其是蓝马，他与上官云珠在银幕上合作了《天堂春梦》《万家灯火》《希望在人间》《丽人行》《群魔》5部影片，占蓝马演出影片的一半。

    上官云珠也是个有血有肉的聪明女人，虽然她嘴里没流露半句思念蓝马的话，但自与程述尧离婚后她没有正式再嫁。蓝马称得上是上官云珠演戏入门的导师。上官云珠能在中国影坛上真正站稳脚跟，全靠蓝马的鼎力相助。

    徐昌霖以挚友的身份当面责怪过蓝马，他说：“马儿呀，马儿，你要爱她，要和她共同生活时，一直缠住我帮忙，要我推荐她上戏，要我导演影片时安排她好角色，你说对不对？是不是事实？”

    蓝马只好避而不答。

    徐昌霖继续责问道：“现在你们分开了，为什么分开？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你说，像话吗？像对待朋友吗？”

    这时的“粗汉子”蓝马可爱极了，他伏在昌霖这位比他还小一岁的友人肩上，小声对他说：“我们分手时，她要我把那台为她买的冰箱留给她作纪念，我没有答应，狠着心叫人把它搬走了。”蓝马像天真的孩子，露出似与小朋友打闹胜利后的微笑。

    （蓝为洁）

    （摘自《作家文摘 20周年珍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