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指出的是,等级制度里的这些人,上至天皇,下至非人,他们的身份都是世袭的。万一你不幸出生在非人之家,这辈子基本上就是悲惨的命运等着你,不仅吃不饱,连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举个例子,当时日本武士如果新得了一把刀,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个非人来试刀,因为按照规定,杀掉一个非人是不会受任何处罚的。
天皇虽然处于最高层,但自从幕府夺权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收成好的时候就给他多吃一点,碰上海啸和地震时天皇一样要饿肚子。一代代的天皇都是饥一顿饱一餐,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几百年。
其中的原因除了天皇是被幕府软禁和监视的对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时候的日本实在是太穷了。
等级制度加上资源匮乏,日本的生产力水平不仅无法跟当时的大清帝国相比,在全世界也是比较低的。根据一些史料记载,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人都没有解决住房问题。一家人往往是随便找个地方挖个洞,叫“直洞”,也就是在地上直挖下去,洞口用茅草挡着雨水,洞中间插根木棒棒作为用双手攀爬的直梯。他们早上出去劳动,爬出洞之前要朝洞口大喊一声:“我出去了!”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洞外撒尿或者鸟拉屎到头上;同理,晚上回来跳下洞之前还要大喊一声:“我回来了!”如果事先不打声招呼,那是很容易踩到洞里家人的头的。
还有一种说法,日本人挖这些洞有一些讲究。为了能遮风挡雨,方便进出,日本人经常将洞挖在生活比较便利的地方,比如“松下”“渡边”“山口”“田中”“竹下”等,天长日久,这些地标就成了日本最常见的姓氏,方便大家记忆——你是从松下来的,他是从渡边来的。但这是野史,可信度不高,没有找到相关的史料证明。
在日本皇宫,服侍天皇的是又老又丑的老妈子。咦,太监去哪里了?这个真没有,整个日本历史上都没有太监。
日本从唐朝学习了政治制度而没有照搬太监制度,人们在谈到这个现象时一般会谴责中国封建王朝的黑暗而会褒扬日本讲人性,其实并不是日本保障人权和讲究人性,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要了解这个原因就必须先来了解下面这个问题。
大家都知道,成为太监,就要把那个要命的器官割掉,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首先你要准备一个月的米,因为你要在床上躺一个月;然后是用几根粗大的绳子绑住手和脚,避免你疼得受不了时乱动;最后是将一枚熟鸡蛋含在嘴中,疼痛难忍时就咬鸡蛋。
动刀子的过程就不再赘述了,那是一个比较惨烈的过程。其他的工作还包括手术前的心理疏导、手术准备、意外情况的处理以及术后的恢复观察等,总之,这项工作必须由专业人士来完成。
综上所述,让一个人顺利地成为一名太监,绝对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其中,一个技术精湛的主刀大师起关键作用,封建时代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也相当不容易。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证明,要想掌握这门高深的技术,最好有从理论到实践的积累,也就是主刀大师必须有一个实习期。
拿人实习的话就危险了,需要拿一些跟人差不多的动物来反复做试验,比如牛啊羊啊。
问题是日本一直是一个狭小的岛国,只出产米和绢,基本没有畜牧业。没有畜牧业的结果就是没有人来掌握那高深的阉割技术——这就是日本历史上没有太监的真正原因。
由于没有畜牧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日本人都是不吃肉的——没肉吃。我们以前形容一个人穷,最多是“三月不知肉味”,而日本人可能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知肉味。
大概到了1872年,在我们即将出场的这位人物的带领下,日本国民才开始吃牛肉。
这就是农业社会时期日本的现实。穷得受不了的日本人只好冒险渡海,到中国的沿海抢劫。于是,我们熟悉的一批人——倭寇出现了。
(摘自《大清灭亡启示录(1894—1911)》 作者 黄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