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图 吴芳

    在涧西区武汉路办事处西城美苑小区里，凡是见过86岁的郑月英老人的人都说这老太太有福，“儿子”“儿媳”对她好得没话说。每次，老人都会笑着提高嗓门说：“我是他们的姐，不是妈。”神情无比骄傲。

    郑月英老人说得没错，53岁的王战旗和51岁的于素霞确实不是她的儿女，而是郑月英的表弟和表弟媳。一生无儿无女本是老人心中的遗憾，但现在她说自己活得美，表弟、表弟媳比儿女还暖心。

    【表弟】 牢记小时候表姐的情，待表姐如母

    在王战旗的记忆中，小时候，表姐照顾他度过了一段难挨的时光，表姐对他的恩情是怎么都报答不了的。这一切，都被妻子于素霞记在心里。

    2008年，郑月英经历了丧夫之痛，对无儿无女的她来说，生活一下子没了依靠没了念想。老人患上了抑郁症，哭哭笑笑，喜怒无常。

    于素霞回忆起那段日子，依然很心疼：“表姐早上起来看到老头儿不在，就到处问‘老头儿买菜去了？下棋去了？’”

    王战旗和妻子把表姐接回自己家，开始了陪伴老人、帮她走出抑郁症困扰的3年艰难时光。回想起这段时间，于素霞说：“我老公做得比我好。”她给我们讲了一件小事：郑月英患上抑郁症后，时常凌晨两三点突然醒来要去大街上散步。无论冬天还是夏天，3年来，王战旗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每次都是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跟他表姐出去，一路远远地跟着。有时候回来天都快亮了，他收拾收拾就去上班，没有一句怨言。

    洗脚、按摩、擦身……这些事情，年过半百的王战旗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驾轻就熟。“我感觉到，在他的心里，表姐就是他的母亲，他像孝敬母亲一样对表姐好。”于素霞说，丈夫让她骄傲和感动。

    【表弟媳】 每天忙活15个小时，退休后比上班还忙

    郑月英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脑梗、心脏病、高血压……如今，她又不慎腰部骨折。“需要静养，吃喝拉撒3个月都要在床上。”于素霞说，退休后，她比上班还忙，每天6点起床就洗洗涮涮，做饭、喂饭、擦身、陪表姐唠家常，一会儿都不敢离开。一直忙到晚上9点，丈夫来换班了，她才能歇会儿。

    “晚上我老公就睡在表姐床边，她晚上想上厕所，或者有啥不舒服，他能随时起来照顾。他比我辛苦，我做得不算啥。”于素霞谦虚地说。

    采访中，对夫妻俩悉心照顾表姐，于素霞说不出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有的只是润物细无声的呵护和陪伴，丈夫的爱心和耐心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她和儿子。“儿子在郑州上班，和他爸一样关心家人，每天都打电话问家里情况，一有时间就往家跑。我觉得，这就是家风吧。”

    除了作为表弟媳的自豪，于素霞还有作为女儿的惭愧。“我妈生病的时候，我都没回去照顾过，都是家里其他姊妹在尽孝。”她声音颤抖地说，“表姐无儿无女，我妈起码还有好几个孩子在照顾她，表姐命苦，我们咋能不好好对她？”

    【表姐】 “我有福啊，有儿有女的也没我幸福”

    我们在王战旗、于素霞家中见到了卧床养病的郑月英老人。她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盖着软和干净的被单。

    老人知道我们的来意后，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她挥着双手拉住我们：“我有福啊，他们对我好，有儿有女的也没我幸福。”站在一旁的于素霞看着床上的老人，偷偷抹了下眼睛。

    当我们提出给她和老人拍张合影时，于素霞婉拒了。她说，她和老公做的都是平常事儿，换谁都会做，没啥值得说的。他们所想的，只是把表姐以后的生活照顾好，为她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