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发伴梳落成诗,暗生数载自心知。
看朱成碧寻常去,笑唤娇女惜今时。
——题记
清晨,有风过北邙,妞妞在院子里洗衣服,我坐在马扎上喂小狗点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妞妞闲聊,有“小棉袄儿”相伴的时光美丽又安详。
“老妈,帮我拿一个衣架吧!”妞妞说。我应声进屋,拿出一个浅蓝色的递给她。妞妞接过去,却顺势拉住我的双手,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衣服,问她:“看啥呢?老妈身上有花?”妞妞不语,靠在我的肩上又看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老妈,你都有白头发了。你咋就老了呢?”我笑了:“傻丫头,还不是让你一声声老妈给叫的。”
说实话,我有三四个月没去染发了,好像对白发已经习惯。回首默算,我与白发结缘也有十余年了。
那年暮秋,因某些至今不愿提及的伤痛,我离家出走。一周后的清晨,对着镜子梳头发时,我倏然看到头顶偏右侧的地方,一小撮白发露了出来,我的泪马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这期间染过多少次头发,我都不记得了。辗转在白发和染发之间,我哭过、笑过、累过、痛过……想起妞妞已经顺利读完大学,想起母亲身体尚好可以料理自己的生活,想起那些心绪流淌成的文字被文友赞过,想起去岁参加洛阳朗诵群时的激动,想起在微雨里相识的“草堂文友”……这一切都被白发记着,白发就是一部生命的史册。
而今,我安坐在蝉鸣声中,想为白发写一段文字,任盛夏离去秋风渐起。忽然想起和来兄的对话:“让白发自然呈现,提醒生命如花,有开有落。”是啊,花是主人,谁非过客?
而今,我徘徊在一首小诗里,想为白发理一下头绪,任雨飘梦浅,青丝飘落。其实,逝水东流,黄叶纷飞,这白发就是岁月;其实,淡看海天,且惜今日,这白发就是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