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话中,“高低”“贵贱”两个词常当副词用,比如“人家高低不同意”“他贵贱不来”,这两个词在这里相当于“无论如何”“不管怎样”的意思。在其他方言中,“高低”也常当副词用,但“贵贱”用得不多。
汉语常将两个反义字组合成一个词,如好歹、动静、开关等,如口语中常说“她死活不同意”,这里的“死活”和“高低”“贵贱”一样,都是反义字对举所造的词,都是从事物的两极来表示一种难度和可能性。
说起来,这“高低贵贱”本来就是一个风向标,人往高处走,富贵险中求。在社会上,很多人千方百计攀高枝、求富贵,追求那“高的”“贵的”,但也有倔强的,偏偏特立独行、我行我素,有再多的诱惑也没用,不管高低贵贱,他就是不理那一套。孟子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大概指的就是这种人。
“高低”“贵贱”多半用于否定句中,后面会紧跟着“不”字,强调一种坚决的态度。早说过洛阳人骨子里透着傲气和倔劲儿,凡事只要用“高低”“贵贱”来强调,就一定是态度坚决,说破天也不回头。不过,洛阳人的傲,有时候不大分场合,不管事大事小,甚至有赌气的成分,只要话不投机,就黑了脸给你来这“高低贵贱”,着实让人“高低没办法”。
其实,老祖先倡导智慧生存,每遇大事不糊涂,这叫大节;每遇小事要糊涂,这叫智慧。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在面对亲戚朋友、街坊和同事时,随和一些,宽厚一些,倒真不必时时端着“高低贵贱”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