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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有人在月亮地儿里哭鼻子？因为他犯了错，被老师罚了。

    新生入校，老师要树立威信，往往恩威并施。学生倘若坏了规矩，那就得尝尝苦头。

    如今兴鼓励教学法，老师不能体罚学生，瞪瞪眼，嚷两句，往学生身上扔粉笔头，便是惩戒。

    过去的老师“摆治”起调皮学生，可就厉害多了。

    顽童要受哪些苦

    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回忆了他的私塾先生：“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矩，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读书！’”

    这位私塾先生脾气不错。就我所知的情况来看，有戒尺而不常用的先生并不太多。洛阳退休教师李恩从办过现代私塾，他专门做了一个竹板，学生完不成作业，就要挨打。后来有人指责他这样太狠，李老师便改了方法，将打竹板变为罚做俯卧撑。

    旧时的私塾先生，火气上来，会顺手掂起笤帚打倒霉孩子的屁股，打完不解气，眼睛一斜墙角，喝令孩子：“跪那儿去！”

    有的先生，大约是从杂技顶碗中得了灵感，让学生站在学堂门外，头顶着书不许动。

    还有的先生更绝，在学生脸上“练书法”。台湾女作家三毛上小学的时候，跟数学老师顶嘴，数学老师便拿蘸了墨汁的毛笔，当众在她眼睛周围画了两个熊猫似的黑眼圈。

    这种侮辱性的惩罚手段，会在学生心里留下可怕的阴影。内心敏感的三毛，为此自卑不已、郁郁寡欢，最终休学。

    怎么舍得让你哭

    老师惩罚学生，可以有一千个理由，最好的理由是恨铁不成钢。

    温柔的老师，即便是对顽劣不堪的学生，也舍不得打，理由只有一个：怕孩子疼。但是又不能不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总得让学生长长记性、学学规矩。怎么办？很多老师都有一招：罚抄。

    话说数十年前，洛阳有一个小男生，很是调皮捣蛋。那天老师不在，女班长代替老师坐在讲台上布置作业：每个字写5遍。小男生扯着嗓子喊：“5遍算啥，我能写100遍！”学生们哄堂大笑。老师正好听到了，随口对那个小男生说：“你不是怪有能耐吗？今天就把作业写100遍！”

    放学后，大家各归各家，都忘了此事。

    日落月升，有个住校老师出门上厕所，听见校园里有人抽抽噎噎地哭，走近一瞧，正是那个小男生。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板凳上，边哭边写作业。

    那时候教室里没有电灯，他只好把凳子搬到校园里，趁着月光写字。

    住校老师让他回家，他哭着说作业没写完，不敢回。住校老师只得赶紧找他的任课老师，这才哄得他回家。

    后来，这个小男生成了一名狱警，女班长成了我的上司。她给我讲这个故事时，我想象着月亮地儿里的那个小身影，心底柔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