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01版:河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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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15日 星期
【老洛阳话】
你这人真“圪料”
□姚智清

“圪料”在洛阳话里是个贬义词,指人“脾气怪,不好交往”。一个人,若平时话不能好好说,事不能好好做,总是扭着劲儿活,与人对着干,便是“圪料”。

“圪料”一词不独洛阳方言里有,山西、陕西、河北等地的方言里也都有它,尤其是山西话里至今还保留着大量以“圪”字开头的词,如圪角儿(角落)、圪思(犹豫)、圪蹴(蹲)等。

关于以“圪”字开头的词的来源,学者们有不同见解,有的说是古晋语与少数民族语言融合的结果,有的说是由上古分音词中声母字演变而来的,也有的说是由汉语词汇双音节化造成的。总之,以“圪”字开头的词都比较久远。

脾气怪为什么叫“圪料”呢?有人说“圪料”是指弯弯曲曲。比如河南修武有个村庄叫圪料返村,据说是因为这里曾是古代从修武到泽州的一条道路,道路弯弯曲曲,所以才叫圪料返村。这“返”字也有人考证说当为“阪”字。

“圪料”的另一种说法与树有关,树上有太多树瘤,长得弯弯曲曲,就是“圪料”,不堪大用。

《庄子·逍遥游》里讲了一个有关“圪料”的故事。一天,惠子对庄子说:我有一棵樗(chū)树(臭椿树),树干弯曲粗大,“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而且还长在大路中间,实在是大而无用。庄子却说:你为什么不把它种在旷野上,让它任意生长,让人们逍遥地躺在树下乘凉呢?这“卷曲而不中规矩”就是“圪料”。

庄子的故事很有哲学意味。树“圪料”了尚且被人嫌弃,如果“圪料”的是人呢?偏偏庄子有胸怀,能看到“圪料”的树也有它的用处,不堪做栋梁,便去做风景,物尽其用,不也是一件乐事?

在洛阳话里,还有一个与“圪料”有关的词叫“歪三圪料四”,是一个一般性质的形容词,比如东西放得不正,人站得不直……只指物体的形状,与人品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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