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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27日 星期
谈古说今
风雨漫漫说张钫(五十三)
□赵跟喜
赵跟喜

前文说到张钫赴京晋见袁世凯,公事毕,于6月28日乘火车抵开封,会见豫督张镇芳,商洽编制镇嵩军事宜。张镇芳是袁世凯表亲,对袁唯命是从,何况张钫持有袁世凯信函,张镇芳当然照办不误,一应问题顺利解决。其时刘镇华也赶到了开封,由张钫介绍给张镇芳,张钫保刘镇华任镇嵩军统领兼豫西道道尹,张镇芳即予以委任。张钫在汴停留三日,豫籍官兵收编事皆谈妥,遂返西安向张凤翙汇报赴京经过,蒙张凤翙嘉许,旋回潼关整军练兵。

其时,革命党人的反袁活动日趋紧张(亦称“二次革命”),张钫仍以同盟会目标为己任,对袁世凯的图谋保持警惕,并暗中参与组织反袁活动,以致被赵倜出卖,被捕后被送到北京,险些被杀,直到袁世凯被迫撤销帝制,一命呜呼,张钫才被黎元洪释放。这段经历,张钫回忆录都有叙述,或详或略,皆张钫亲历,读来如临其境,与史料所载当年风云跌宕之故事,可以互补。

反袁之初,孙中山、黄克强(即黄兴,辛亥革命的先驱和领袖,中华民国的创始人之一)对陕西、河南两省革命军即有指示,可惜没有转达到二张(张凤翙、张钫)手里。张钫回忆说,1913年6月,孙、黄派杨体锐、于化卿(皆南京陆军中学学生。杨体锐洛阳孟津人,于化卿洛阳宜阳人。辛亥革命时皆赴潼关张钫军中参加东征。)到豫陕送信,向张凤翙、张钫、刘镇华指示反袁计划。二人先行到洛,向刘递交了信件,刘挽留二人在洛小住两日,二人说明还要赶到潼关和西安送信,遂告辞西行。孰料刘镇华经一夜思考,突然反悔,竟出卖革命,次日晨派人追赶至灵宝一枣园内将杨、于二人枪杀,同时搜去孙、黄致张凤翙和张钫的信函,以此向袁世凯邀功。张凤翙、张钫二人没有接到孙、黄的指示,对杨、于被害也一概不知,被袁、刘蒙在鼓里。(关于杨、于被害,另有不同说法,据杨体锐侄子回忆,杨向刘镇华递交密信后,当晚回了孟津老家,被刘镇华派兵从家里捉走,押到开封杀害,同时还逮捕了另一送密信之革命党人阎润沧。又据于化卿妹口述,于在1913年并未遇害,是1917年奉命到北方从事革命活动时,被刘镇华部下枪杀于灵宝。)

袁世凯得到刘镇华密报后,决定先发制人,于6月28日发电报给张钫,询问张钫能否在三日内全师出动。张钫不知袁的用意,连夜骑马赶到西安,向张凤翙请示,张凤翙也弄不明白袁的意图,让张钫回电说三日内行动。袁于7月2日复电,限张钫率部三日内整装向安康(陕西东南部汉水一带)出发,并限7月20日前到达具报,待命行动。二张不知刘镇华已背叛革命,亦不知袁世凯之意图,只是意识到袁意在分散陕西兵力,且不敢抗命,遂决定让张钫带陕军第二师(张钫是整编后第二师的师长)一个旅和第一师一个旅出发(因第二师战斗力强,留一个旅在关中,以防万一)。

临别,张钫与张凤翙商定,尽管袁有令限期到达,但要以出发促急,驮马民夫不足为由,徐缓前进,一旦关中有事,可以迅疾返回。至于国民党与袁政府之间斗争之大局,由于联络欠缺,无法预估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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