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洛阳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就是地道的洛阳人,为了交流,也在渐渐地向普通话靠拢。
上个月,新生开学,老城一所小学的一位老师向一名家长提意见,说她的儿子不会说普通话,有些误事。我听了有些吃惊,洛阳话能传承下去,是好事呀!这位老师,有些偏颇了。
洛阳话,曾是古代的“雅言”,标准的普通话,这是洛阳人的骄傲。历史悠久的洛阳话,随时代变化是大势所趋,但变化归变化,不可人为割断。
我曾看到一个消息,说是上海有专门学习沪语的学校,学校开设了有关沪语的课程。权威学者认为,在表情达意方面,方言有独特的魅力,消亡了,不啻是文化传承的悲哀。
在洛阳方言上,道理也一样,我举几个例子。
洛阳人喜欢吃泡馍,在盛汤时,你会听到:“汤宽点儿!”“双椒!”想多盛些汤,不说多而说宽,喜欢辣椒,也不说多而说双,听起来是不是很雅?
想让你让路,不说挪地儿,而说借光,你看多么尊重人呀!听了这富有文化内涵的话,谁能不让路呢?
解手,是“方便”之意,原意据说与人口大迁徙有关,说是一根绳上拴了一排人,谁要解决内急,得让官家把手解开。老城人还有个说法,叫出恭。马市街向南有个小出口,以前叫饮马坡,现在叫饮马街。我小时候,这条街还有个名字,叫出恭园,因为在这条街的西侧,有一个公共厕所。
前段时间,我见到寇北辰老师,说到洛阳话,忽然想到一个字“神”,形容某人不合时宜地说话,会说“你不该(在)那儿神吧”。说与寇老听,我们相视而笑。神神道道,在洛阳话里简化为“神”,是指说话不着调,自以为是。
多好的乡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