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个误会就此南北分离
“他年轻时又高又帅,不像现在老态龙钟。”“她那时眼睛大大的,梳着两条辫子,很好看。”无论是提起他们的年轻岁月,还是4年前的重逢,两位老人都笑得很甜蜜。
“我们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参加工作。”在四川省南充市的一个院里,有陈诗艋和李大忠共同的回忆。唱歌、踢毽子、打乒乓球……因为志趣相投,二人格外要好。
“那时我们都懵懵懂懂,就算互相喜欢也不会说,更不敢说。”本来互相喜欢的一对人,却在不敢表白之中出现了问题。“我每次去找老李的时候,就说是找他的男同事,结果老李就吃醋了。”“我看她每次都去找男同事,特别气,感觉被背叛了一样。”恰巧那年,李大忠被单位派往西南政法学院(现西南政法大学)学习。由于怄气,他没有告别,也没有交代,就悄悄地走了。
2 跨越半个多世纪的重逢
别时年轻气盛,再见历经沧桑。时隔58年,两人在沈阳火车站重逢。
陈诗艋和女儿下了火车,到处寻找李大忠的身影。一名身着浅棕色衬衣的老人走到她俩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们是从成都来的吗?”“是的,你……是老李吗?”陈诗艋不确定地问,在她心里,李大忠还是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的模样,而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眼窝微微下陷,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头,无法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
“老了,我们都老了。”陈诗艋极力克制着泪水,边说边拍着李大忠的肩膀,激动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初恋情人,积攒了几十年的话语,都化在无声的注视中。“来了好,来了好,走,我们回家吃饭。”像是习惯一般,李大忠搀着陈诗艋,走出了站台。
虽然之前从老友口中得知陈诗艋的日子过得不顺,但听了她的亲口述说,李大忠还是感慨不已,想要照顾她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因身体不适应东北的气候,陈诗艋在东北居住了不久,便提出要回成都。想到陈诗艋在成都一个人居住,李大忠心有不忍,便决定同她一起回成都。
今年8月,陈诗艋下楼不小心,摔折了腿。李大忠成了她的贴身护工,喂她吃饭、帮她洗脸、削水果,尽心尽力照顾躺在病床上的她。
不能相伴度过青春,那就扶持走过暮年。
(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