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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14日 星期
谈古说今
风雨漫漫说张钫(七十二)
□赵跟喜
赵跟喜

(二)盩(厔)郿(县)战场。

盩厔县位于终南山北、渭河之南,地处要冲。张钫回忆说,二路军攻至盩厔是1918年农历12月21日,拿下盩厔县县城后,党佑卿自佛坪率部来归。党是前清拔贡,辛亥革命东征时追随张钫,屡立战功(张任陕西二师师长时,党为团长),后不愿依附陈(树藩)、刘(镇华),聚合革命党同志于太白山,听说张钫返陕,千里来投,与张相会于盩厔城西之马营。张钫说,党佑卿在后来的战斗中“警戒右侧,深得臂助”。

12月22日之后,二路军与镇嵩军的战斗即告打响,敌人以十倍于二路军的兵力猛攻城外各据点,除夕时攻至盩厔南门外。于(右任)总司令因援军受挫,屡致函令退出盩厔城。2月3日,张钫幕僚刘承烈率参佐退至凤翔,4日党佑卿部退至盩厔哑柏。自此西路中断,盩厔县县城北郊水田纵横,堰埂参差,敌三面进攻,日夜不停,二路军司令樊钟秀不停督战,士兵终因寡不敌众,逐渐气馁,张钫等遂决定于11日晚撤出盩厔。

是日下午三时,二路军于东城门楼上吹响停战号,呼吁镇嵩军攻城官兵集于城下听张钫训话。张钫遂站于城垛上,城下镇嵩军旅长张振甲听闻张钫训话,遂弃手枪于地,立正敬礼,战壕中士兵皆挺身沟外观望。张钫在城垛上听见城下说“闻公不在此地”等语,遂传令镇嵩军柴云升及前线指挥官前来对话。双方参战兵士多有乡亲,皆称兄道弟相互问候。当日晚,二路军即退出城北。次日拂晓,镇嵩军三面入城,盩厔已是空城一座,不见守军。

2月13日,二路军又战于郿县城关,此时一路军赶来接应退至凤翔。18日凌晨,与奉军遭遇于周公庙,刘承烈、暴质夫二人被俘,张钫四弟张铮阵亡(笔者注:前文之三十三已有详述)。当时情况危急,士兵无心恋战,张钫始率众退守岐山,岐山距凤翔较近,张即函请叶荃、郭坚、樊钟秀部前来增援。

据张钫回忆,二路军驻守岐山待援,张即一路向东,驰赴三原。当时兵荒马乱,战事复杂,敌情莫辨,张钫率轻骑经九成宫、永寿监军镇,过昭陵登九峻山,是夜过泾河到泾阳镇,当晚睡于商号热炕上。由于连日厮杀征战,夜不更衣,正值寒冬,浑身生满虱子,因炕上暖和,虱子自袖领中纷纷爬出,布满枕席间。盩郿战役之困苦,于斯可以想见。

张钫于2月23日中午至三原,因渭北战事正紧,次日晨即率六路军骑兵千人,先后赴高陵县阳关寨、临潼县雨金屯、交口、渭南县相桥各战地视察。

盩郿战役,各种资料驳杂琐碎,张钫回忆亦简略,其四弟张铮阵亡,张无暇顾及,可谓切肤之痛。几年之后,张钫返乡为父守制,始请友人为其弟撰写墓志铭,敛其尸骸,于民国十二年12月7日葬于新安铁门水源村祖茔。

(笔者注:张铮之父清扬,为张钫伯父,铮妻郑氏,有子广智。广智晚年居铁门东后街,为笔者邻居,早年知广智为张钫族子,善书,邻人呼曰“四少”,今始知其因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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