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好熟悉的禅诗!是的,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首诗的作者神秀,跟洛阳有着密切联系的禅宗北宗创始人。
1 拜弘忍为师
《旧唐书》记载,神秀俗姓李,汴州尉氏(今开封尉氏)人,“少遍览经史,隋末出家为僧”。
关于神秀出家的经过,《传法宝记》里这样记载:“属隋季王世充扰乱,河南、山东饥疫,因至荥阳义仓请粮,遇善知识出家,便游东吴。”
唐高祖武德八年(公元625年),20岁的神秀在洛阳天宫寺受具足戒,一心钻研佛法。
在洛阳钻研佛法到50岁时,神秀听说蕲州黄梅双峰山的弘忍法师是一位精研佛法的禅门宗师,便跋山涉水前去拜师。
神秀在弘忍法师门下干了6年打柴、汲水等琐事,毫无怨言、勤勤恳恳,一边劳动一边学法,深得弘忍法师器重,弘忍法师曾赞神秀“吾度人多矣,至于悬解圆照,无先汝者”。
后来,弘忍法师年老,想找个衣钵继承人,于是就有了著名的神秀和慧能(禅宗六祖)“斗偈”之事。神秀所作禅诗,便是我们开头所引,慧能所作,便是后世公认更高一筹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2 武则天“亲加跪礼”
唐咸亨五年(公元674年),弘忍法师圆寂,神秀来到湖北荆州,居于当阳山,弘扬佛法,渐渐地,他的大名传到了武则天耳里。
大足元年(公元701年),神秀被武则天邀请到洛阳,进入宫中,《旧唐书》对此有精彩描述:“肩舆上殿,亲加跪礼。”神秀是坐着轿子进宫的,武则天跪下迎接他。不但如此,武则天还下圣旨,在湖北当阳为神秀建了一座度门寺。
在洛阳的神秀被武则天拜为帝师,被安排在内道场内,时时请教。
女皇如此尊敬,臣下及庶民自不必说。史载,神秀在洛阳时,“时王公以下及京都士庶,闻风争来谒见,望尘拜伏,日以万数”。
也就是在这时,神秀向武则天推荐慧能,请求派人请居于南方的慧能来洛阳讲佛。武则天依言派出使者。第一次,慧能拒绝了。第二次,使者带上神秀的亲笔邀请信,慧能看信后说:“我长得又矮又丑,恐怕你们北方人见了我,看不起我的信仰……”他到底还是没来洛阳。
唐中宗即位后,对神秀更加尊敬。史载,宰相张说曾向神秀问道,从神秀处回来,向身边人说道:“禅师身长八尺,庞眉秀耳,威德巍巍,王霸之器也。”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神秀向唐中宗提出归山的请求,唐中宗舍不得他走,婉言加以拒绝。
神龙二年(公元706年),神秀在洛阳天宫寺去世。朝廷为其治丧规格之高令人嗟叹,唐中宗亲派使者吊丧,诸位王侯纷纷捐赠财物。出殡那天,皇帝御驾送至午桥,王公百官一直护送到伊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