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三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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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4日 星期

重阳九月九
祝愿父母健康长寿



节日的意义有很多,正是因为这一天之特别,人们会因此生发思考、回忆、反思……将心中的爱拿出来细细端详、慢慢审视。

每到重阳节,我们就会更加挂念父母,那些爱、那些愧疚,一一落在纸上,疼在作者心上。如果能将心事说与母亲听,该多好……如果和母亲在一起,学一学沈艳丽,给母亲做一顿好饭,或者像董灵超那样,时常给父母打电话,随便什么小事,你说了,他们都爱听呀。

登 高

□董灵超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小时候读诗,读得起劲,但不能体会诗里的感情。

读大学时,我第一次远行,真是想家呀:城里的生活花费太多,叫我心里很不安。好在,我有大把时间泡图书馆。

一天,我读到南朝人吴均的《续齐谐记》,里面有这么一段:“汝南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景如言,举家登山。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此可代也。’今世人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盖始于此。”

我只当这是传奇,不以为然,心想:像我的家乡就只有平原,人们去哪里登高?再说,这不过是桓景一家的事儿,别人凑什么热闹呢?

五六年前的一天,我在老家,爹爹迎面走过,顺口对我说:“明儿是重阳节呀,还是老人节、长寿节。我听收音机里说的。”

我就入了心。往后,每年的重阳节,我都会给爹娘打个电话。

我长年不在家,发现爹娘变化可大了。以前他们一直忙忙活活,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现在他们年龄大了,一天比一天在意儿女们的态度,生活里遇到一点儿不痛快,也只埋在心里。

入了冬,爹娘一般七点多就睡下了,我常常傍晚六点多打电话——我担心电话打早了会打扰他们吃晚饭,天冷了,饭很容易凉。

爹娘刚吃过晚饭,会轮流捧着电话,听我说一些生活里的芝麻谷子事儿。那些没啥要紧的话题,我说说,他们听听,都挺高兴。

今年遭遇疫情,我只在春节见过爹娘一面:我连行李都没敢拉进屋,只远远地坐在爹娘对面说了会儿话,就去宾馆了。

爹不满地说:“你大老远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多陪你爹娘说说话!”我解释:“我坐了长途车,接触了很多人,不想离你们太近。”

之后我没再回过家,很想他们,隔两天就打个电话回去。娘说:“你好就中。想家了你就打个电话,尽量少跑动。”

听他们一遍遍地这样叮嘱我,我倒感到《续齐谐记》里那则重阳登高的旧闻有些科学的意思了。人们对空气、食物、节令、健身活动的重视,不正是登高饮菊花酒的意义吗?

往深处想,看似桓景一家遭了灾,可启发人们开启了重阳辟邪的习俗。

祖辈们真是太有智慧和见识了——抗病抗灾,从来就不是哪一家自个的事儿。

又是重阳节了,我会如常给爹娘打电话。

我还要去山上走走,体验体验重阳登高的习俗。

换一种方式爱他们

□张文艳

冬天快来的时候,母亲总要储备过冬的果蔬,白菜、大葱、土豆,还有苹果等。我告诉母亲,现在日子好了,超市一直有卖的,不用买这么多,家里没地方放,还容易坏。可母亲说,过了时令就该贵了。

无论我怎么说,母亲就是不听。我不在家那天,母亲又买了很多橙子,她自己带着孩子,大兜小兜地提了好几次才挪到家。

橙子放了没多久,就开始变质腐烂。我冲母亲嘟囔,不让你买,你偏买,看看,都坏了吧!从千里之外赶来帮我带孩子的母亲,不了解南北方气候的差异,没想到在这儿橙子腐烂得这么快。

母亲心疼地逐个翻拣,桌子上摆满了坏橙子。把好一点儿的转移到一个小箱子里后,母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怎么有这么多坏的?我哪知道会这样啊!母亲很自责,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说着说着就拿起水果刀开始削橙子,我立刻阻止:“妈,扔了吧!吃坏肚子还得去医院。”

母亲叹着气摇摇头。眼看着一个已经坏了一半的橙子被母亲削好就要进肚了,在一旁陪女儿写作业的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抬手把母亲手里的橙子甩到了地上,桌子上的几个橙子也随着桌子的摇晃滚了下去,橙汁流了一地。母亲愣愣地看着我,嘴张了又张,眼睛里淌出了泪水。

我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只是想阻止母亲吃那个坏橙子。

母亲的泪顺着脸颊流,我的泪在心里流。

接下来的很多天,我都想跟母亲说声对不起,可又开不了口,直到母亲回老家那天,我也没有说出来。我很后悔,明明知道橙子放不住,就应该提前看看,悄悄把坏的扔了,就不会让母亲的眼泪在我心里流了这么多年。

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父母,他们的做法也许不合时宜,但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我们。不要和父母争对错,在他们不听劝的时候,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爱他们。

重阳那碗面

□沈艳丽

重阳节对我家的意义,我是后知后觉的。后来回忆,每逢重阳节,都会有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出现在灶台上。

直到参加工作,一次因填表需要,我才知道重阳节是我母亲的生日。我的生日,母亲牢牢记在心里,每年都会给我一份独有的宠爱;而我长到二十几岁,竟从未主动问过她的生日。

我不知道母亲的生日,外婆肯定知道。哪个女人会忘记自己生孩子的日子呢,毕竟去鬼门关转了一圈。

我把记忆的镜头对准外婆,终于有了新发现:每年秋冬相交之时,总有那么一天,会有一碗鸡蛋面出现在早饭前。起初是外婆做给母亲吃,后来是母亲做给外婆吃,但最终好像都进了我的肚子。

对于高寒山区来说,深秋的早上,“凉”这个字已经不够用了。院边菜地里躺着一层白花花的霜,刚钻出被窝的我,第一件事便是奔向锅台,尽量靠近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好将寒意赶跑。

我看到了那碗面:油水真大呀,面条真稠呀,油亮亮的汤里浮着绿的葱花、青菜,蒜粒又白又胖,面条又白又细,最关键的是,面上卧着两个煎荷包蛋。腾腾热气向上冒,香味在我鼻尖绕,勾着我的眼睛和我的魂儿。结果是:荷包蛋和面条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还有汤,真好喝,那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吃过最好吃的面。

现在,每次重阳节,我都会早起为母亲做一碗面,只是不再放荷包蛋了。前几年,母亲做了胆囊切除术,医生交代不能多吃鸡蛋。我想,母亲挑起面条时,肯定会想起1959年那个重阳节的早晨吧,当时有一个女婴降生,产妇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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