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新春到,“鼠”出你的思念,“鼠”出你的等待,“鼠”出你的快乐,“鼠”出你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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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
守望异乡的2008,今夜,我用刻骨的思乡下酒。酒杯晶莹剔透,杜康酒香气撩人,酒入愁肠,我的神色必定凝重,才发觉曹操当年撒了谎,杜康未必就能解忧。
去年的这个时候,知道老爹好喝酒,我便买了一箱高档杜康酒回去。我的家乡是一个位于鲁西南的小村,一无特产,二无名人,大概不为体面人所知。为了供我和弟弟读大学,早已家徒四壁,邻居几乎都用上了煤气灶,我们家厨房里还是用传统的棉花秸秆烧火做饭。我到家的那天中午,母亲正在厨房做饭,滚滚浓烟从厨房门口汹涌而出。
饭刚做好,父亲就回来了。“你看你爹,冬天地里没事干,天天到外面瞎溜达,一到吃饭时候就回来了,比公鸡都准时!”面对母亲温暖的嗔怪,父亲古铜色的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我去舅舅家住了两天,顺便给他家带了两捆自家种的大葱,回来的时候正是大年三十中午。
“爹,我在洛阳上学,一年才回来一次,今天中午咱爷儿俩好好醉一场,我给你带了几瓶好酒,过年咱不喝二锅头。”我说着就去橱里拿酒,上层、中层、下层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那箱杜康酒。
“别找了,那箱酒老爹送人了。”
“啥,送人了?那是我专门为你买的啊!我周末去市区街头发传单挣的……”
“彬,老爹知道你孝顺。我昨天把它送给信用社的黄主任了,为你贷款交学费的事。这酒,咱现在还不能喝。来年吧,来年你就毕业了。”
眼泪立刻爬满了我的面颊。
今年,我失约了——与其归家,还不如谋点事做,扛起一部分担子。
守望异乡的2008,今夜,我用刻骨的思乡下酒。夜深了,人醉了,分不清是酒醉,还是思乡情醉。
(欧阳德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