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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5版: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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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绽放的快乐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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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2 月 16 日 星期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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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绽放的快乐蔷薇
本报记者 茹韶华
  10年前,强直性脊柱炎让她痛不欲生,她生儿育女的心愿差点化为泡影;后来,她不顾生命危险,生下了女儿;屋漏偏逢连阴雨,3年前,她患上心衰,多方求医无效后,为治病,她喝下丈夫找来的“毒药”,却奇迹般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在博客里,她把自己比作为爱绽放的蔷薇。如今,面对活泼可爱的女儿、体贴备至的丈夫,35岁的阿西(化名)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强直性脊柱炎打破平静生活

  2月1日,通过电话预约,记者来到位于涧西区嵩山路上阿西的家。第一眼见到阿西时,记者丝毫不能将她和强直性脊柱炎、心衰这两大疾病联系起来。阿西说:“我几乎两个月都没有出门了。”尽管有些大病初愈的羸弱,但阿西的气色还不错,走起路来和正常人没两样。

  阿西是汉族人,在四川藏区的一个小山村长大,言谈中透露出四川女人泼辣、爽朗的性格,即使说到伤心处,她也只是哈哈一笑。

  “我从小就和病魔纠缠在一起,这也许是我不相信医生的原因。”两个月前,阿西度过了35岁的生日,在生死线上挣扎许久的她梳理了自己的人生。

  当阿西还在母亲肚子里时,阿西的二哥因小儿麻痹症去世。母亲悲伤过度,导致早产,被送入医院。当时,在经济条件相当落后的藏区,大部分产妇都是在自己家里分娩,在医院出生的阿西幼时曾以此炫耀:“我是在医院出生的,这待遇可不一般啊!”

  刚出生时,阿西的眼睛里有一条明显的血丝,一年后又突然消失了。“当时藏区的医疗条件落后,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听母亲说过此事以后,我就觉得生命非常神奇”。阿西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不平等的待遇让她从小就养成了倔强的性格,经过不断努力,她考上了当地一所师范中专,希望有一天,她能踏上三尺讲台,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阿西20岁那年,班里组织大家去郊外野炊,她不慎从山崖跌落,昏迷了3天,医生束手无策。3天后,阿西苏醒了,听人说在她昏迷时,曾有一个喇嘛在床头为她念经祈祷。

  阿西说:“我从小就多病多灾,不过都无大碍,直到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

  要延续生命,要为新生命负责

  1995年,阿西和洛阳小伙韦江喜结姻缘,没想到这桩婚事遭到韦江家人的强烈反对。阿西觉得也许自己生儿育女之后,韦江的家人就有可能接受她。然而,生活并没有向她大开方便之门。

  1998年,已经和韦江成家了的阿西觉得行动出现障碍,有时候,她坐在沙发上不能自行站起,在洛阳、郑州多家医院求医却不能得到确诊。2001年,阿西终于怀孕了,然而,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怀孕后,阿西的行动障碍更加严重,不久,她被确诊患上了骨科里“不死的癌症”——强直性脊柱炎。

  此时,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阿西,她回忆说:“一天24小时我都全身疼痛,有时候疼得我直哭,家务活肯定是干不了的,双手连水都不敢碰。而且,我的妊娠反应也比较厉害,基本上不能吃东西,有时候呕吐时还会吐血。”

  医生建议阿西,不要留下孩子,因为她已经处于强直性脊柱炎的快速发展期,很有可能瘫痪,病情恶化时不但保不住孩子,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阿西不甘心,她四处求医,疯狂到了不管遇到哪个科室的医生都要询问强直性脊柱炎治疗方法的地步。怀孕6个月后,医生在B超检查中发现,阿西肚子里的胎儿是小头畸形。阿西说:“也就是说胎儿有个三角形的脑袋。说来也奇怪,我们从医院检查出来后,在太原路上就看到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头畸形的孩子。真是太惨了,孩子看起来有五六岁,好像还有智力问题。当时,我心里难过极了。”这时,韦江也劝妻子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阿西一时难以决定。

  躺在家里不能出门,阿西便通过电话寻求帮助,她偶然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美国一家儿童医院的电话,满怀希望的她来到电信局,拨通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电话。“当时,那家医院正好有位懂中文的大夫值班。他告诉我说,如果认为肚子里的孩子是生命,那就可以把他生下来;如果认为他是社会和家庭的负担,那就不要生。这个选择权在于我自己。我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提前20多天生产、剖腹产、婴儿小头畸形,2002年11月,阿西的女儿出生了。全身麻醉造成阿西短暂失忆,接下来,她的强直性脊柱炎全面爆发。

  “早上醒来,我就出现晨僵,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疼痛能持续一天,我全身的关节不能自由活动,害怕见光,只能睡硬板床”。中药、西药、按摩、锻炼,各种治疗都没有停止过。

  最开始,女儿被送回四川老家,让阿西的父母抚养,可阿西不放心,她要亲自培养女儿。一岁时,女儿的反应比正常的孩子慢,阿西给她搓手、揉脚,让自己和韦江多跟女儿说话、沟通,制定营养食谱,用各种手段为女儿开发智力。现在,阿西的女儿聪明伶俐,头部也发育正常,韦江对阿西的成就赞不绝口。

  为爱绽放的快乐蔷薇

  到了2004年,阿西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耐不住性子的她开始寻求事业的发展,四处寻找教师的工作,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我市一所中专学校的老师。阿西说:“胳膊举酸了就放不下来,腰有时候突然就硬了,脖子扭不过来,这些情况都在课堂上出现过。”尽管如此,阿西的干劲却越来越足。2005年,她曾经到连云港教书,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她就累倒了。因为疲劳过度,阿西感冒了,后来竟然发展成了心脏病,她说:“我感觉全身发麻,然后就昏倒在大街上了,幸亏路人及时把我送到了医院,当时我的心跳速度是一分钟180次。”

  回到洛阳住院时,阿西再次遭遇生命危险,她说:“当时我一个人在病床上躺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速效救心丸的瓶盖还没打开,我的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视力、听力开始下降,意识也开始模糊。幸亏我还能用手机的重拨键打电话给一起住院的同事,才救回了一条命。”

  2007年2月,阿西和丈夫韦江开始四处求医,有一次上网查资料时,他们偶然发现了一个治疗心衰的药方,于是,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中医上。因对中医一无所知,加上身体原因,阿西把希望寄托在了韦江身上。从此,韦江为了给她治病,开始研究中医。

  半个月后,韦江根据山西一位中医的药方去抓药。药房里的销售员死活不肯卖药给他,销售员说:“你知道药方里的附子是毒药吗?一般的方子一服药最多开20克,你敢用60克?”经过一番软磨硬泡,韦江配好了药,可这到底是不是毒药呢?

  阿西心里也不踏实。虽然看到网友留言说曾经用过这个方子,可一旦出现问题该怎么办?况且,这位中医常年在外,即使专门去山西拜访也不一定能见到人,况且,阿西的病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丈夫敢开方,我就敢吃药。要想活命,就要拿命来赌。”经历生死挣扎的阿西坚定地说,她接过丈夫韦江煎好的“毒药”,一口喝了下去。

  绝处逢生,没想到服药三天后,阿西的病情大为好转。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医院检查结果显示,阿西的心脏指标基本正常。欣喜若狂的阿西很快又走上了讲台,但因太过劳累,病情复发,她的心衰情况更严重了。此时,韦江的中医水平日益增长,经过中药的调理和治疗,阿西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阿西说:“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我对生命的尊重,也借此表达对我丈夫的感谢。可能这个药方不一定适合其他心衰的患者,我们也不是医生,无法给大家提供良方。”

  采访结束后,阿西给记者发来短信说,她在百度空间上开了一个博客,名字叫蔷薇之家,她在博客里记录了自己对生命的感悟。

  记者在阿西的博客里看到这样一句话:“简单地活着是我对家庭最好的付出与责任;充满希冀、坚强地与疾病继续抗争是我生命健康的标志和快乐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