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入夜时,家里那盏煤油灯如豆般地仿佛一直亮着。
童年时的夜晚好像特别黑,家里那盏煤油灯是妈妈的专用照明工具。夜晚,妈妈在那一片暗淡的灯光中,做饭,刷碗,洗衣服。
妈妈忙完后,就把煤油灯放在桌子上,我和哥哥、姐姐再做作业。那时的作业特别少,一会儿我们都做完了,然后妈妈侍候我们兄妹几个睡觉。在我们的鼾声中,妈妈开始在昏暗的灯光下纺花。妈妈一手摇动纺车,一手拉着长长的纺线,那嗡嗡的纺线声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妈妈那白鹤亮翅一样的纺线剪影仿佛一幅黑白的老照片,牢牢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后来,我上了初中,晚上要到学校去上自习。那时姐姐已经回生产队务农,姐姐上学时用的那盏煤油灯就传给了我。我把它当宝贝一样擦得锃亮,天天晚上端着它去上自习。早上洗脸时,妈妈会让我把被煤油灯熏黑的鼻孔好好洗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们村接通电路,大家用上了电灯,从此彻底结束了使用煤油灯的历史。但在我的记忆中,有盏煤油灯一直照耀着我,仿佛妈妈那双慈祥的眼睛,让我勇敢地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
(孟津县朝阳镇冠华精锻齿轮总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