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每年冬至过后,妈妈都会买些猪肉回来,腌好挂在院子里风干备用。
我家在信阳山区的一个小镇上,亲戚朋友赶集时都会来我家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好客的母亲会留客人吃饭,腊肉便是待客必备的一道好菜。
20世纪80年代,物资比较匮乏,我们六口之家只有父亲一人工作,生活并不宽裕。那时的我们,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见家里来客就欢天喜地,围着锅台转,围着妈妈转,妈妈总会切几片腊肉分给我们,那个香啊,无法用文字表达。直到我嫁到洛阳,还是好这口。
每年春节回老家,母亲都会为我准备上好的腊肉,吃不完还让我“兜着走”。今年夏天,70岁的母亲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我怕她劳累,决定自己动手做腊肉。
现在正是腌腊肉的好时节。双休日,我买来猪肉、调料,却不知从何下手。老公提醒我打电话问问母亲。我拨通电话,说明意图后,母亲说她正准备上街买肉呢。我仿佛看到电话那头满头白发、潸然泪下的老母亲。是啊,每年这个时候,为孩子们腌制腊肉,是母亲的一个念想。我是不是错了?也许,在母亲心目中,我永远是个孩子。
离开家乡20多年了,多少次梦回故里,梦见的不仅有腊肉,还有那解不开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