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还没有现代化收割机,每个生产队仅有一台老式脱粒机。
打麦要排队等候,每当轮到我们家打麦时,全家大人小孩齐上阵,父亲负责往脱粒机里喂麦,我和哥哥飞快地把麦子抱到父亲手边,母亲拿着杈,把麦秸挑开,真像打仗一样紧张。打完麦,我们都变成了“灰人”,鼻孔里也是黑乎乎的,浑身被麦芒刺得又红又痒,一出汗就钻心地痛。
接下来就是扬场。扬场要趁风,稍一起风,母亲就催促父亲赶快扬场,父亲光着上身,戴着草帽,脖子上搭着湿毛巾,用木锨铲起一锨麦,看准风向找准位置,锨起麦落,麦粒和麦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自然分家,麦壳被风刮向一边,饱满的麦粒落在一起。
扬完场,要把麦秸集中起来堆成垛。麦垛是乡村的一道风景线,有方形的、圆形的、蘑菇形的、塔形的,远远望去像一座座金色的宫殿,淘气的孩子把麦垛掏个窝,在里面玩捉迷藏。麦场上不时响起爽朗的笑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如今,农村实现了机械化,先进的大型收割机取代了笨重落后的老式脱粒机,收割机只需在麦地里走一遭,麦子便颗粒归仓,省去了烦琐和劳累。现在每到麦收季节,我都十分怀念那忙碌的麦收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