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队队长钟秋三赴县城开会,原定两天的会议已去四天仍未回来。身为秘书的我,临时留队负责,还领6个干部,到各部落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督促牧民快割牧草,做好防冬保畜工作。
秋季的一个下午,兽医吴国忠接到家里电话:“父亲有病,迅速回来。”他就向我请求:“翁秘书,我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明天我要请假,回家探望父亲。工作队里我们两个年龄都是19岁,文化水平相当,也最亲密,明天你送我回县,咱俩拍个合影照,留作纪念,我请客美美喝上一回分别酒。”
我没有理由阻止,只好慨然允许。晚饭后,我们6个人开了个简单的联欢会,炊事员老马给炒了四个菜,几个人打扑克捉王八,输者罚酒一杯。那晚,我运气不佳,喝了一瓶多竹叶青。
第二天早上6点,吴国忠催我与他结伴同行。我酒气未下,头昏脑胀,无法起来,就让藏民干部才多去送他。两个人吃了手抓羊肉,喝了些奶茶,就出发了。
下午两点,一个藏民送来消息,说我们的两个进县干部被打死在半路。我立即写信,雇他去县里给钟队长送信,到那里后让钟队长重谢他,酬金20块银元。信发走后,为了防止土匪夜袭,保证大家安全,我当机立断,命令全体队员搬到离此约五里,大喇嘛罗卡的帐房附近住。罗卡无法推辞,只得接受了我们。
我们5个人,夜里轮留放哨,手持树枝,一直坚持到天明,才盼来县长、公安局长、钟队长率领60多个武装人员,驮着两位烈士的遗体到来。
按照村民风俗,由喇嘛念经,把才多分尸天葬喂鹰。吴国忠同志入土安葬,坟前竖立一块木牌,我亲书:吴国忠烈士之墓。事隔51年,我仍难忘曾经与我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两位烈士。
(李楼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