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 公
红书老人大脑血栓堵塞,躺卧病床,已经两天不省人事。医生曾宣告无药可救,只等咽气就盖棺论定了。
其间忽有一位黄裳蓝裤的老妪来到他家,老人儿子迎接后问:“客从何来?”
“我从数千里外来此,只为践约与你父相见一面。”
老人儿子领她到父亲床前,她泣诉:“我不曾爽约却来之晚矣。今在病榻前吹奏三曲琴音,效伯牙摔琴谢知音之举,兄西去慢行,我随后追赶,免得西天路上孤寂无伴。”说着,老妪掏出口琴,吹了一曲山间铃响马帮来的阿哥阿妹一条心后,红书竟然微睁双眼,寻找琴声来处。她又吹了一段燕子飞过楼窗口,要捎书信又害羞,红书就身体微动,张口欲言又止。老妪吹完敖包相会后,红书竟然奇迹般地开口说:“我早已命该仙逝,只为料君不会失约,故振作精神弥留多天,等待君来。今忽听当年我们曾经吹奏、伴唱的琴声,知君践约而来,急切之间,竟然冲开血栓,又回人间。”
儿女们听说父亲奇迹般好转,慌忙请医生打针输液,女儿已煮好稀粥,老妪服侍红书吃了后,欲辞别而去。儿女们都齐跪她面前哀求:“阿姨到我家,三曲琴音救了父亲,与我父之交绝非寻常,应当在我家,长伴老父,安度晚年。”
老妪见儿女情真意切,才叹息地说:“我与你父,曾为初恋情人,有生死不渝之约,后因社会政治之故,劳雁分飞。今日我儿女都已在外成家立业,丈夫已逝,才践约而来。感谢你们执意挽留,我就伴红兄长居在此了。”
从此她与红书一起吹拉弹唱,锻炼身体,共娱晚年,长达六年之久。 (洛龙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