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峰
喜梅长得面黑但俊美,性格泼辣。到了找对象的年龄,她爹妈遇熟人就说:有口儿给咱喜梅说说。熟人总说好好好,就是不见行动。喜梅爹娘心里清楚:谁不想找个性格温柔的女子做媳妇,可喜梅就像个二伙子(假小子),说话可着嗓门嚷,走路带过一阵风。
某天,对门二婶子对喜梅娘说:我娘家村里有个小伙子,人不爱说话,但家里殷实,喜梅嫁过去一定享福。喜梅娘喜上眉梢:中!中!中!男人就是不能话太多。当下,她们就约了见面时间。
喜梅和小伙子在对门二婶子的家见面,一会儿,喜梅就拉着脸走了。后来,听二婶子说,见面时小伙子问喜梅:“你叫什么名字?”喜梅说:“一种香烟名。” 小伙子:“那叫散花?”就这样,见面结束了。
又一天,二婶子悄悄地对喜梅娘说:“我前天去赶集,瞅见后街的狗蛋骑着那破电驴子带着喜梅。你可要管管喜梅,狗蛋是啥东西?”
狗蛋和喜梅虽不是两小无猜,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狗蛋家穷,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从那以后,村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狗蛋。大概两个月前,狗蛋在村里出现了,他骑着辆电驴子在村里窜来窜去,老从喜梅家门前过。喜梅爹望着电驴子疾驰过后,嘴里嘟囔:早晚得丧命。
喜梅娘听了二婶子的话,急急和喜梅爹商量。晚饭后,喜梅要出去,喜梅爹说:“去哪儿?找狗蛋?”这时喜梅娘也说话了:“喜梅呀,狗蛋是啥人?咱可不能和他在一起,让村里人笑话。”“我就要找他。”喜梅撂下话,甩门出去。
喜梅和狗蛋一起不见了,喜梅爹娘气得不吃不喝。喜梅娘叹气道:“他爹,以后咱在村里抬不起头哇。”喜梅爹半晌不说话,末了,把烟屁股在鞋底上狠狠一摁:“就当没这个闺女,做饭吧。”
几年后的一天,村里驶来了一辆乌黑锃亮的小轿车。村里几乎没人见过这种车,他们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车停在谁家门口。车慢慢地停在了喜梅家门口,从车里下来的两个人都是城里人打扮,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莫不是喜梅和狗蛋回来了?”“就是,狗蛋这孩子怪有能耐哩。”“嗯,喜梅有福气。”村里人议论纷纷。
第二天,喜梅的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喜梅爹娘喜气洋洋地招呼着人,又是发烟又是发糖。
(偃师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