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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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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捕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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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里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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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 月 22 日 星期    【打印】  
耀眼的雪,平整地铺满整个院子,像厚厚的羊绒毯。抬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雪光里的童年
王凤英
  一夜大雪无声。轻轻推开房门,一阵清冷迎面扑来。耀眼的雪,平整地铺满整个院子,像厚厚的羊绒毯。抬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上学的必经之路上,雪被踏了个乱七八糟。伙伴们追逐嬉闹、大喊大叫着,有的在刚踩实的雪道上溜冰,有的打起雪仗。教室后面是一排杨树,上着课,我们的眼睛却盯着窗外,直到让老师敲了脑壳,才回过神来。可紧接着,积雪落地的扑簌声又牵动了耳朵,思绪早就飞到窗外去了。终于下了课,小伙伴们“嗡”的一声冲出教室,抓起一团团雪尽情抛撒,直到上课铃响了,才留恋地看一眼刚堆起来的雪人,扑打着身上的雪,快步跑回教室。

  放学后,二哥叫上我,到野外打兔子。他那时才20岁刚出头,扛着猎枪的样子颇有几分英武。站在空旷的田野里,觉得自己很渺小。极目四望,大地洁白得让人感到极度庄严。我猛吸一口冷气,再徐徐吐出,看着雾气慢慢飘散在空中。二哥轻声告诉我打兔子的秘诀:“看脚印辨走向,瞧见土堆就放枪。”那意思是说,兔子的脚是尖的,雪窝里的“尖”指的方向就是兔子跑的方向,如果辨认不准,走反了,是找不到兔子的。天冷了,兔子没处藏,便扒开积雪,刨开冻土,找个窝歇息。有小土堆的地方,肯定就有兔子了。二哥在兔道上放了夹剪,上面撒些柴草和雪作伪装,等待一只倒霉的兔子光临。

  雪后的周末,那就更有意思。在扫净的院子里,用木棒支起圆圆的荆条筐,然后在筐下撒一把麦粒或谷子,再用细绳拴好木棒。我和哥哥藏在远远的角落里,手牵绳子,等待觅食的麻雀。麻雀是很敏感的,总是先试探着前行几步,四处瞅瞅是否有埋伏。在它们犹豫徘徊的时候,雪地上就留下轻轻的爪痕。可它们怎能抵挡食物的诱惑呢?最终还是来到筐下。我迅疾地一拉绳子,两只麻雀就被罩住了。哥哥轻挪筐子,我紧守敞开的缝隙,很轻松地就捉住了它们。麻雀以为肯定是在劫难逃了,可我舍不得把它们烹炸后当一顿美味儿,玩弄一阵儿,就想放走。我在地上撒了些谷子,想让它们吃饱了再走。它们哪还敢再吃啊,手一松,就飞跑了。

  这些年,我似乎离故乡越来越远了。可每逢下雪,就想起雪落后静谧的山村,和那些快乐的与雪相映的童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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