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23时30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清明节了。位于东花坛附近的公交四公司家属院一单元房内,受肺癌折磨一年半的王京安然闭上眼睛。儿子王龙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如同过去的500多个日日夜夜,只有父亲睡去了自己才会放心休息。
只是这一次,父亲再也不会醒来了。
再次见到王龙时,他胳膊上挽着黑纱,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孝”字。
照顾父亲,他竭尽全力
第一次见到王龙是在2日。那天,王京又发烧了,医生在给他输液。瘦成一把骨头的他,和床头那张结婚照上面带微笑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客厅里支了一张床,王龙每天晚上就睡在这里。他说,这里离父亲的病床最近。每天早上,一听到父亲发出“啊啊”的声音,自己就会立刻醒来,跑到父亲身边看他需要什么照顾。
正在说话间,王龙突然朝父亲的卧室跑去。只见王京张张嘴,王龙立刻将一个插着吸管的饮料瓶递给父亲。喂完水后,他细心地擦去父亲嘴边的水渍,伸手摸了摸他身下的褥子。“有时候他不知道就尿了。我每个小时就得看一次”。
决定辞职,他放下一切
王龙的姑姑说,王龙上高中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父亲王京是个公交车司机,平时早出晚归。2008年,王龙从景德镇一家学院毕业后,到北京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正当他踌躇满志地准备在异乡打拼时,却突然听说父亲在单位组织的体检中被查出肺部存在异常。
“我就剩父亲这一个最亲的人了,我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为他们放弃一切我也愿意。”王龙很快辞掉工作,回家陪着父亲到洛阳各大医院做检查。去年1月,王京被确诊为肺癌,之后就是漫长的放疗和化疗。
回报父亲,他无怨无悔
昨日,记者又来到王龙家中,原本王京躺过的床已经空了,床对面是他的遗像。照片上的王京看起来很安详。
在王龙的记忆里,母亲的爱如同大海,而父亲总是很严厉。他上高一时,母亲因突发脑溢血猝然离世。从那以后,父亲变得爱和自己说话了,经常嘘寒问暖。上高中时,学校有一次要对自己进行处分,一向要强的父亲去学校见老师时竟然哭了。“他告诉老师,现在父子俩相依为命,很难。”王龙说,“我从来不知道,他也有脆弱一面,他也会哭。”
后来,王龙再也没有惹过父亲生气。父亲骑着摩托车在夜幕下的学校门口等着自己的身影,是他最温暖的一抹记忆。
“这不过是一种回报。父亲生病后,轮到我为父亲做些事了。”看着父亲的遗像,王龙似乎在对已经离世的父亲作出承诺,“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儿子,不再让你生一次气,和你快快乐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