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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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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里的男孩
敬仰倭瓜
寻味不翻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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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12 月 17 日 星期    【打印】  
敬仰倭瓜
□姚恒章
  不知是倭瓜长相憨厚还是出身低贱,印象里,多数人谈不上对它有好感,所以,在俚语里,说怕见生人者是“倭瓜胎儿”;骂光办“差鼻儿事”的人是“倭瓜货”;称傻不拉唧的人是个“憨瓜子”。总之,不管是“倭瓜胎儿”还是“憨瓜子”,大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对倭瓜是一种偏见。很少有人在意,倭瓜虽然出身低贱,却演绎着生命的伟大意义。

  之所以敬仰倭瓜,是有感于我今年亲手种过倭瓜。

  那是今年春上,有些人趁着春节放假,把垃圾往绿化好了的防洪渠的堤坡上倒。春节过后,河渠管理处不得不动用人力物力,从绿化好了的堤坡上取土覆盖那些垃圾。

  不知何故,垃圾覆盖处没再绿化,于是,防洪渠的堤坡上便出现了片片空地。

  说是空地,实际上薄薄的土层下面尽是垃圾。可别小瞧了这薄薄的土层,你若不去经营它,那可就成了荒草的天下了。

  与其让它长草,还不如种点什么。农民嘛,深知土地的金贵。可是种什么好呢?垃圾上面种庄稼显然不行。于是,我便想起了倭瓜。

  因为倭瓜不管地盘好赖,只要你把它的种子实实在在地埋在土里,它就可以生根发芽。于是,我便在“枣芽发种棉花”的时光里种下了倭瓜。

  倒霉的是碰上了春季大旱,巴掌大的倭瓜叶子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枯蔫得像收起的雨伞。也曾担水浇过两次,可是杯水车薪,远远满足不了它生长的需要。由于水源太远,又忙于生计,也就没再担水浇它。

  想不到一场雨后,倭瓜秧便开始向四处攀爬。

  让人可笑又可气的是,就有那么些吃嘴人,无视倭瓜生存的艰难,专掐倭瓜秧顶(头)回家炒了尝鲜。这对倭瓜来说可谓灭顶之灾。你想,倭瓜刚刚保住性命,哪能经受住这等“杀头之祸”?然而,想不到倭瓜竟是这般倔强。你掐了它的头,它重新发头;你再掐,它再发。在它的思维定式里,好像压根儿就没有苦难的概念,它所彰显的,只有它执著的信念。我真为倭瓜的顽强而叹服!

  那些不自觉的人,仍偷偷地往河堤上倒垃圾。有的瓜秧被垃圾压住,枯萎了;还有些淘气的小朋友,跑到垃圾堆上玩火,把大片的倭瓜秧子给烤焦了。

  俗话说秋瓜夏秧,把倭瓜作践得连秧子都长不成,那秋天就别指望吃倭瓜了。于是,我再次放弃了对倭瓜的管理。听天由命吧。

  还别说,自打那片倭瓜地荒芜后,再没人进到齐腰深的杂草丛中掐倭瓜顶了,垃圾好像也没法倒了,因为倒垃圾的人摸不清草丛的深浅,怕车子陷进去出不来。

  于是,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下,倭瓜便发挥出了它超长的本领。它很会忍耐,习惯了自我疗伤,虽与野草、荒藤为伍,秧顶却始终向上、向上,像蛇头,匍匐着荒芜,攀附着荆棘,向着能见天日的地方爬行。最终,它们爬上了树顶,倭瓜花张开那乳黄色的嘴唇,朝天微笑。这是对流俗的不屑还是对无知的嘲讽?不,这是与天的对话与地的交流,是灵与灵的沟通心与心的对唱,它坦坦荡荡而又潇潇洒洒地追求着心中的梦想。

  面对执著而顽强的倭瓜,我似乎懂了,为什么那么多国画大师都喜欢用憨厚的倭瓜为素材,让人们去品读他们的思想与情感;也似乎懂得了中国工农红军为什么在最为艰难困苦的情况下选种倭瓜充饥,积蓄力量,从而打败了日本侵略者,解放了全中国!

  于是我想,时至今日,中国强,倭瓜可谓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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