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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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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痕
春日二里头
醉美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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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3 月 4 日 星期    【打印】  
春日二里头
□高延平
  绿油油的麦苗闷着头努力向上拔着腰肢,蓝天白云下,寂静的黄土地默默无言,只有路边瘦瘦的树叶不分昼夜地在婆娑起舞,那细碎的舞曲在斜斜探出的枝头上一波波随风飘远。远处小路上,有农人荷锄而来,脚下踢踢踏踏奏起一串串古朴的乡音。

  如此安静,这个地方足可以让你把跳动的心放在清香阵阵的田埂上。

  二里头,位于古都洛阳东偃师境内,一个坐落在青青麦田与黄色泥土地上的沉寂的小村庄,一个背依北邙、脚踏伊河的古老村落。

  二里头,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得夏商周三代王朝皆青睐于此?难道司马迁笔端关于“三代之居,皆在河洛之间”的记载,只是几代帝王敬畏神灵的惯性思维的延续?

  一定有不为我们常人所知的理由,把夏商周三代王朝的烙印深深地留在了河洛盆地。

  沧海桑田,云起云涌,随着当代考古工作者不懈地探寻,豫西小村二里头英姿重现,在华夏代代延续文明长河中,用独特的魅力与不争的事实,奠定了它“最早的中国”的王者地位。

  月光如水,云舒云卷,沉静的二里头笼罩在如水的月色中,一次次无言地走向满是清露的黎明,麦苗尖上剔透的露珠,如一对对望穿秋水的眼眸。

  曾猜测你来到世间的秘密,你的身世可以追溯到原始的农耕时代,一柄七孔玉刀,润泽晶莹,刀身温润饱满,当你破土而出,抖落了一身黄土,将冰洁之躯呈现于世人眼前的那一刻,赢来的是满堂喝彩与倾慕。三千年地下王宫的暗淡,遮不住你华丽绝伦的精美和高雅脱俗的气质。世界是你的,有一种美丽叫永恒。

  在洛阳铲触动这片土地之前,无数晨曦与夕阳轮回,你依然沉睡不醒,人世间纷纷扰扰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丝毫不曾惊动你的酣梦。直到有一天,麦苗惊散,新泥翻浪,在天庭众神的注视下,你得以重见天日,随即便以昂扬的姿态跃然而出。绿松石龙——中国龙,傲然出土于被称为“华夏第一王都”的二里头。世界是你的,有一种美丽叫惊艳。

  指尖一杯酒,书简千年吟。我相信,你的前生必定是彩云深处百转千啼的神鸟,从上天神殿引来甘露玉液辗转到了凡间,孤傲轻灵的身躯化作一尊青铜铸造的酒爵,五彩缤纷的羽毛,已成为铭刻在你身上的永久的花纹;通体锈绿斑驳,恰恰渲染出千古传唱的神话,神鸟用一种超然无语的姿态,永恒地延续了自己有限的生命。世界是你的,有一种美丽叫超然。

  你有太阳一般的轮廓,在这王的国度,圆圆的车轮在宫廷建筑群中穿梭,于是,地面碾出两道细细的车辙。如果说,阳光用一缕缕光线丈量着世界,你则用一寸寸车辙告诉后人,这里曾有过的辉煌。三千七百年前的车辙,吟唱到今天。

  目光所及,多是后人挖掘出来的瓦砾,一筐筐地堆放在一所封闭的院落里,每一片破碎的陶片上,都被人细心地标注了数字;每一片残破的陶片,都是指间盛开的牡丹。

  城郭,宫殿,玉刀,车辙以及飞翔的龙。二里头,天下之中!

  辉煌与光荣,这片热土,是华夏民族恒远千古的精神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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