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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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2版:三彩风·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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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汉魏故城
烟雨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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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0 月 14 日 星期    【打印】  
烟雨云水
□王玉红
  云山苍苍,畛水泱泱。

  时值秋天,柿叶红遍,天高云淡,清风拂遍田野。云梦山下,畛河岸边,一个女子衣袂飘飘,款款走来。她,该是一位浣纱的仙女吧?要不,怎么那么美丽动人?她,该是一位村姑吧?要不,怎么会如山花般质朴清新?她,忘记了回家,流连在这云山秀水之中,痴了,醉了;也该是她,在一个秋天,将娇美的身躯幻化成了一个小山村,终于和这云山、畛水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从此,这个位于洛阳市新安县的小山村有了诗情画意的名字——云水。

  苍天妒云水,欲往难成行。几次相约,几次落雨,终于经受不住云水的诱惑,在中秋前夕——一个秋雨连绵的日子里,我和几个好友走进了云水村。

  雨中的云水村“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分不清什么是云,什么是雾,云化为雾,雾又化为雨,飘洒而下。雨中的远山,影影绰绰,如披了轻纱,恰似一幅写意山水。近处的山村,细雾弥漫,万壑腾烟,真如云里梦里一般。畛河水,早已和黄河水融合在一起,分不出你我,温柔地环绕着云水,亲吻着云水的土地。

  雨欢快地落在了泥土中,落在了青草绿树上,落在了农家的墙头上,落在了黄河中。落雨入黄河,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雨落在泥土上,溅起一股泥土的芬芳;落在青草绿树上,青草果树的清香立即四处弥漫;落在农家的墙头上,雨就在琉璃瓦上挂起一道雨帘,飞流直下。此刻,云水千棵万棵树,多少身处烟雨中?不仅是果树,那清凉寺,那青阳书院,那沧桑的松柏,还有那绿草茵茵的云水草原,该都处于烟雨笼罩之中吧?

  羊白,鸭小,河边到处是青青的草。漫步小道,又惊飞无数小鸟。一湖秋水,泛着涟漪,如明镜,似秋波。这湖里的水从远方而来,从云中而来,随着一条腾空而起的龙呼啸而来。这条龙,是云水村人用双手一锤一锤敲出来的,用脚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是手上那一个又一个血泡磨出来的。这条龙,蜿蜒几千米,盘山跃沟,用爱浇筑而成,用力量凝聚而成,是祥和幸福的标志,是壮志凌云的写照。这条龙叫腾龙渠,渠里清凌凌的水汩汩流淌,流进了云水的农田。春天,梨园里千树万树梨花开,秋天,满树的硕果,看一眼,满口生津,咬一口,香甜酥脆;石榴园里,五月的石榴花,蕊珠如火一时开,八月的石榴更加惹人爱,恨不得一口嚼碎珍珠玛瑙千万颗。

  不知何时,夜幕悄悄笼罩了云水。黄河岸上,几盏渔灯,数点流萤,三五条高大的渔船,组成了这个别致的水上餐厅。水,是黄河水;鱼,是黄河鱼。坐在黄河之上,吹着黄河上刮来的凉风,品尝着来自黄河的美味,惬意之间,雨下得更急了!

  雨,落在船篷之上,“嘭嘭嘭”,如珠弹跳;飘入黄河,“沙沙沙”,如丝如缕。“初弹如珠后如缕,一声两声落花雨,诉尽平生云水心,尽是春花秋月语。”这是形容琵琶声的一首诗,我站在船舷边上,聆听着这动人的雨声,想起这首诗来,觉得用它形容此时此刻的雨,是再恰当不过了。夜空,挥着它神秘的手臂,洒下满天的雨滴,蓦然回首,朋友们正你说我笑,暖意融融,我不由得被这温馨的一幕湿润了心。

  云水的雨天虽美,然而,日藏月隐不过是暂时停足,水流花放且看异日出头。到那时,村子里鸭鸣鸡啼,童声朗朗,欢声笑语;黄河边月朗星稀,一轮明月,映照水中,水波荡漾,清风徐徐;草原上,一碧千里,风吹草低,野花鲜艳,蜂蝶翻飞。何其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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