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里散步,经常能遭遇遛狗的人,遭遇多了,我也练出了一个小本领,就是看一眼前面的狗,就能够大致判断出,后面的狗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多数宠物狗,见到人,就会摇着尾巴,热情地往人身上凑,小鼻子亲密地嗅着你的鞋尖和裤脚。这样的狗,平时显然得到了狗主人太多的宠爱,认为凡是人,皆是它的朋友;而跟在后面的狗主人,走过来的时候,也会冲你善意地笑笑。这样的人,即使不是什么大善人,也至少没有什么恶意。
另一种狗,见到人会“汪汪”地叫个不停,倘若孩子被它的凶样吓得哭起来,它就会追着孩子狂吠,但如果你是个壮汉,怒目而视,它就会反被吓得一溜烟地跑开。狗的主子听见了叫声,有的会呵斥几声,有的却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怪气:“你怎么跟它一般见识!”这样的人,不是个难缠的刺儿头,就是尖酸刻薄惯了。但他和他的狗一样,往往是个纸老虎,你真要和他拉开打仗的架势,他又会远远地跳开,比兔子还快。
有的狗,穿着精致的小背心,走起路来像个骄傲的王子或公主,对与它相遇的陌生人以及看起来邋遢不堪的其他狗,一概不屑一顾。不用说,这样的狗生活在殷实之家,养尊处优惯了,它的主子,即使与你住对门,可能也从不主动与你微笑点头。这不足为怪,它和他,都有自己的圈子。
有的狗,高大威猛,看见一棵树,也要跷起后腿,做点记号,据为己有。它的链子是拖在地上的,并没有被牵着,这让与它遭遇的人,呼吸都骤然变细了。而跟在它后面的人,目中无人地吹着口哨,脖子上的金链子,比狗项圈还粗,他不是暴发户,就是背后有“大树”的人,谁知道呢。
有几次,我在小区里看见一条狗,总是耷拉着脑袋走路,很抑郁的样子,而它的主人,我是认得的,一个很开朗很善谈的人,他怎么会将一条狗养得这么乖张?后来一聊才知道,这条狗本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离异之后,性格变得越来越怪异,前不久,因为患了抑郁症,住进了医院,狗才不得不交给朋友代养。
每一条狗的身上,都深深地打上了豢养它的人的烙印,虽然看狗能够识人,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也经常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我们从任何一条狗的身上,都能够看到忠诚,而跟在它后面的很多人,却早已丧失了这种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