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午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偃师东南30公里处的府店,前去探访久负盛名的“古轘辕关”。
轘辕关位于偃师、登封和巩义交界处的轘辕山上,过去曾是洛阳、偃师通往汝州、许昌等地的捷径,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道路十分崎岖难走,裸露的岩石表明这是一条废弃的古道。沿着蜿蜒的山路攀登,不时能见到一小片一小片残雪,枯黄的野草在冬天的山坡上显得非常凄凉。我们攀登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了轘辕关前。
石拱门上“轘辕关”四个楷书大字遒劲有力,是清代重修时所写的。拱门全由青石砌成。过了拱门,就来到了登封地界,山上的松树郁郁葱葱,登封政府很重视绿化工作。
这是偃师现存的唯一古关。
想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是怎样的鼓角齐鸣,金戈铁马!刘邦带兵从这里杀过,李世民、王世充在这里冲过,清朝时期的捻军、民国时期的军阀在这里厮杀过,抗日战争时期,皮定钧、徐子荣率八路军抗日先遣支队在这里活动过,偃师人张之朴率嵩山抗日义勇军在这里浴血奋战过,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迹。
想当年,女皇武则天从东都洛阳出发,经过这里登嵩山封禅成功,登封的名字于是流传下来。1936年9月,蒋介石在洛阳过了50岁寿辰后经过这里到少林寺和中岳庙二日游。随后,他命河南省建设厅征民工扩修偃登公路。这一带的公路形成18弯盘旋上下,民间称为“十八盘”。
想当年,才高八斗的曹植也走过这里,他在《洛神赋》中写道:“余从京城,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
想当年,商人来来往往,风餐露宿,在这里经过,心里必定会忐忑不安,因为这里地势险要,也是盗贼出没之地。
想当年,嵩山40景里有一景是“轘辕早行雾中游”。人从这里下山,山谷中云雾缭绕,道路曲折盘桓,从山下往上看,行人就像腾云驾雾的神仙。
我们在阳光灿烂的下午下了山,没有雾。眺望山下,视野开阔,神清气爽。20世纪80年代十八盘改线、扩建,207国道通行,结束了轘辕关山高路险的历史,新修的公路像白色的带子环绕在山间。
山间很沉静。“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回首望去,古轘辕关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