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小说根据电视剧《民兵葛二蛋》剧本改编而成。
在小街镇和塔湾村,葛二蛋和麦子,一个直爽、侠肝义胆、敢作敢为,一个精于算计、极端利己、不择手段。他们曾是患难兄弟,也曾同仇敌忾,他们转战于相同的战场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葛二蛋和麦子进城找鬼子报仇未果,葛二蛋来到塔湾村,受到八路军的启发,将自己的家仇转变为国恨,从农民成长为优秀抗日民兵;麦子加入伪军,在权势和金钱的诱惑下渐渐地堕落成汉奸。麦子利用葛二蛋来打击抗日力量以向鬼子邀功,葛二蛋在斗争中成长,识破了麦子的诡计,利用敌人的矛盾,完成了党交给他的任务,从民兵成长为合格的八路军战士。
近来,形势越来越恶劣,省城里张贴的布告雪花似的落满大街,县公署的匾额也不停地更换,令人目不暇接。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城门的高杆上悬挂的尸体和头颅也多了起来,为了防止有人把这些血肉模糊的头颅或者尸体偷走或抢走,县公署还派了哨兵看守。哨兵穿的都是灰色的伪军服,看到有人靠近,马上从腰间抽出鞭子抽几下,一副飞扬跋扈、为虎作伥的奴才样儿。
日伪军联合作战后,效率大大地提高,每天小喇叭和哨子声响个不停,大街小巷经常传来枪声,扰得鸡犬不宁,这是他们发现了八路军时的病态反应。伪军实践了“文臣三只手,武将四条腿”的后半句,打起仗来常常一听说“共匪来了”,先把自己掀一个跟头,灰头土脸,来不及抬头,先放两枪,乱成一团,然后快速撤退。
这段时间,小鬼子憋足了劲儿,每天端着三八大盖乱窜,看到正气凛然的人就要上去给两枪托子,将这些人运到城南郊区去盗墓挖宝藏,然后将这些人坑杀。
炊烟袅袅,太阳升至中天,暑气逼人,空气中尽是蝉声的喧嚣,令人心慌意乱。葛家庄坐落在丛林中,村庄周围是星海般斑斓的花带,远观近看都是一派繁茂景象。
田间劳作归来的人三五成群,朴实的脸上都挂着担忧,隐约有浓重的恐惧,步履也不轻松,满载着生活和生存的重压,一步一步,茫然而恍惚。
“日本鬼子真该死!”
“是该死!”
“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难道真的要等死吗?”
“我想不通,为什么八路军在村里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就是不为我们出气啊?二鬼子敢过来,直接打死他们得了!”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恨得眉眼直跳,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对,葛老头,你说句话,过两天二蛋这傻瓜就要结婚了,这样三天两头有人来收粮,你们凑齐了彩礼没有?要是没有凑齐的话,我看这事没准儿要黄……”名叫老幺的拐子斜视葛老头,说起来没完。
“是啊,不如这次就让葛老头给我们请命得了。”
“那哪儿成啊?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八路军跟鬼子和二鬼子都是对头,碰面就是硬仗,仗在哪儿打?你是想把我们这儿炸成废墟?还是要把二鬼子和日本人引过来?”这些人中间还有明白人,“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八路军和日本鬼子硬拼过?哪次不是用计奇袭、以少胜多呀?”
“老学究,你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那你出个主意,我们怎么办才能不交粮食啊?”
“做梦!”老学究也没吃饱,连眼皮子都懒得翻,鄙夷地看了一眼身后紧跑几步扯住他衣襟的小七,“把你的爪子拿开,小心我衣服烂了讹诈你。”老学究一抖肩膀,破旧的衣服果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音,蓝灰色的粗布衣服糟了不经扯。
老学究也吓了一跳,很不快地扫了小七一眼。小七识相地拍了拍老学究的衣服,表示认错,还真怕老学究讹诈自己。周围的人都哭笑不得,只有葛旺财陷入思索之中。
时间飞逝,葛家村除了家家户户每个月定例要交十几斤粮食,倒是没有遭到袭扰,只是听说哪个村的某某人被抓了壮丁,然后死了,或者某家的小孩被路过的日本鬼子烹熟吃了,某家的女人被日本人糟蹋了,然后被刺刀捅得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诸如此类的坊间传言充斥小村的角角落落,把莫名的恐慌传了进来。
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村里响起了热闹的唢呐、铜镲、竹笙声,人们笑声如潮,几乎要把葛旺财家撑爆。院里早已布置妥当,草纸新糊的老式格子木窗上贴满了红色的剪纸,最中间的玉皇位天地处粗香红烛烧得正旺……
葛旺财眉头紧锁,结婚典礼快到时候了,他却找不到葛二蛋。他虽安排了小七去找,可是他们一直没回来,难道这娃子又去赌博了?真是气死人! (摘自《民兵葛二蛋》 原著 束焕 改编 梅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