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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版:三彩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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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2 月 1 日 星期    【打印】  
亲情故事
回家
□李学良
    那一年,北京的冬天非常冷,腊月二十六下午下班时,公司宣布春节放假。小李兴奋地回到自己居住的出租屋,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想:明天早上就去火车站买票,虽说春运期间的车票难买,但能买到一张站票也行。如果明天能坐上北京西到洛阳的火车,那么后天早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了。

    谁知第二天小李感冒了,头痛得厉害,还发高烧。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但想到马上就要回家过年了,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到出租屋对面的诊所看病。医生诊断后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输液。小李左手扎着针头,右手高高举着输液瓶,艰难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躺下。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她想:“这时候同伴们大概已经买到回家的车票了吧,也许有的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这样想着,她顿时感到很孤单。

    腊月二十八早晨,小李感冒还没减轻,她又到对面诊所开了一些药,重新回到出租屋里输液。望着冷清的屋子,她哭了。下午,母亲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抽泣起来。电话那头,母亲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啥!”正在看电视的父亲吼道。知道女儿的情况后,他二话不说,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你去哪儿?”母亲不解地问。父亲说:“我开车去北京,接她回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背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河南也在下雪,洛阳的雪下得更大,好在高速公路并没有封闭。父亲开着轿车往北疾驰,风大雪急,天寒地冻,但他的心里是暖的。

    雪越下越大,路面开始变滑,到了安阳,高速公路封闭了。想着女儿那焦急和期待的神情,他毫不犹豫地把车开向了107国道。车到定州已是后半夜了,睡意悄悄袭来。这时,对面一辆车从他身旁疾驰而过,他急忙将车靠边,谁知路滑,轿车一下子冲出国道。他清醒过来后,发现车头顶在了一栋楼的山墙边。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抓起一把雪擦擦脸,镇静一下,又把车开上了国道。

    就这样,他开着车经过保定、涿州、高碑店,终于进入了北京市区。黎明时分,他敲响了女儿的房门。女儿艰难地起来开门,当她看见门外站着的父亲时,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父亲红着眼,给女儿买来热腾腾的小笼包子,又端来热茶。看着女儿喝下感冒药,他才让女儿重新躺下。这时,父亲才感到了疲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次日下午,女儿病情好转,父亲扶着她下楼,心疼地说:“我们终于可以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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