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来临,雨水渐渐多了起来,小溪边,池塘里,草丛中,几乎随处都能看到青蛙蹦跳的身影。尤其到了夜晚,池塘里蛙声阵阵,好不热闹。
蛙声是属于雨季的,每当雨季来临,蛙声便会在有水的沟洼池塘中彻夜回响。赵师秀说:“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陆游也曾说:“蛙声经雨壮,荧点避风稀。”就是这样的一种声音,给潮湿炎热的雨季带来了无限生机,使雨季不再沉闷。
蛙声是属于丰收的,青蛙消灭害虫,保卫农田,是帮助农人丰收的好手。其实,青蛙不光能消灭害虫,它们还代表了农人对丰收的祈愿。农谚说:立夏听蛙,以卜丰歉。农民认为,青蛙叫得越欢,庄稼收成就会越好。这种风俗古已有之,例如范成大和辛弃疾就曾分别在诗词中说:“薄暮蛙声连晓闹,今年稻田十分秋。”“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蛙声也是属于音乐的,它们富有节奏,此起彼伏却并不显嘈杂刺耳,使整个夏夜愈发迷人。贾弇说:“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吴融也曾说:“稚圭伦鉴未精通,只把蛙声鼓吹同。”听着此种天籁入眠,想必炎夏也会变得清凉起来。
古今中外,人们对青蛙有着深厚情感,关于青蛙的故事也俯拾即是。例如,小时候母亲哄我睡觉时讲的那个青蛙王子的故事。貌美如花的公主不小心把最喜爱的金球抛进了井里,后来在一只青蛙的帮助下才得以捡回,公主最后吻了青蛙作为报答。被公主吻过的青蛙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最后二人结婚,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在听这个故事之前,是有些惧怕青蛙的,可是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喜欢青蛙了。
当然,关于青蛙,也并不只是这些优美的诗句和动听的童话故事,在莫言的小说《蛙》中就有一段堪称奇幻的描写:为了计划生育而将无数“娃”挡在门外的姑姑,在宣布退休那一晚喝醉了,回家路上误入一片洼地,被无数青蛙包围、袭击,青蛙的叫声和婴儿的啼哭声混在一起,哀怨、悲伤又委屈。此刻,莫言笔下的“蛙”同“娃”谐音,无形之中,二者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关联。其实,在这部小说中,蛙就是娃,娃就是蛙,迷幻哀伤,令人动容。
今夏,蛙鸣又起,此起彼伏,我在这优美的诗句和或甜美或哀婉的故事中品味蛙声,不知不觉间,蛙声变得更加清亮动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