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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云轩古玩(2)
10 体贴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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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6 月 21 日 星期    【打印】  
歌声传天下 精神存人间
10 体贴亲友
    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国,邓丽君又一次病得很厉害,发烧到42℃,仍然坚持开车到医院去,主要因为法国的出租车难叫,医院名字、街名又记不清楚,只记得大概方向和街道样式。她发烧到仅以最大的意毅力握住方向盘,大雨倾盆,视线不良,她几乎是趴在方向盘上,凭她高超的驾驶经验往医院赶。明姊坐在驾驶座旁,心跳得很厉害,急得直哭,邓丽君还很冷静地劝她不要怕,她的意志之坚强由此可见一斑。

    到医院后,她诊断被出急性肾脏炎。她在急救时听到台湾转来的电话,知道父亲邓枢过世的消息,她挣扎着要出院,还吩咐明姊立刻去订机票,准备飞回台湾奔丧。当时医师极力阻止,认为她目前的抵抗力太弱,白血球太高,根本不能搭乘飞机,硬是强迫她住院休养,绝不允许她办出院手续。

    这件事被台湾的舆论界议论纷纷,有人认为“父死不奔丧”是极端不孝的行为;日本有一个作家甚至出书指责她,说她的沉默是对父亲长期逼迫她唱歌赚钱养家的抗议。其实,真正在她床边守了她几个昼夜的明姊最了解实情,她的泪已流干,昏迷中还叫着爸妈,心中的煎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当她辗转病榻,被思念、痛苦和病魔折磨的时候,有些媒体给她的不是安慰与同情,而是妄加揣测,指责她耍大牌、不孝,忘了父亲对她的疼爱和栽培……面对这样的指责,邓丽君心痛到极点,但她没有出面作任何辩解,清者自清,笑谤由人。

    其实,邓枢对孩子的家教严格是有原则的,丝毫不因邓丽君的成功而稍有懈怠。他从来没有逼迫邓丽君唱歌赚钱给他花,甚至还反对女儿出头露面。当时邓丽君愿意辍学唱歌,邓爸爸曾强烈反对过,最后拗不过邓妈妈的劝说以及女儿再三保证一定洁身自爱、绝不沾染坏习性,才肯让她出来唱歌。

    后来,她要到日本发展的时候,邓爸爸也坚决反对,认为一个女孩到日本从零开始奋斗太辛苦,他实在舍不得。据当时的翻译佐藤芳男回忆,每回签约最难过的就是邓爸爸这一关。

    同是邓氏宗亲会的当代水墨画家邓雪峰是邓枢的好友,两家人从邓丽君还没走红时就有密切来往。邓师母林棨禧回忆邓丽君对父亲的爱,那是少见的自然亲切。两家聚餐时,可以看到邓丽君与父亲谈笑风生,为老爸夹菜盛汤。现在做儿女的,哪一个在长大自主之后,还肯跟爸爸妈妈的朋友吃饭啊?而邓丽君在走红之后,不仅愿意在百忙之中陪爸爸参加同乡会之类的“无趣”活动,还一路照顾着爸爸。她出国回来也总不忘给邓师母买点小礼物,她不过是邓枢的朋友的太太而已,邓丽君的周到、细心、体贴,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领教到邓丽君开车技术高明的另一个人是林云大师,这位被影艺圈内的人尊称为二哥的密宗研究专家,每次到台湾演讲,都吸引很多人去聆听。有一回,林云大师在台大校友会演讲,邓丽君也到场了,这让他非常感动,因为邓丽君是个大忙人,晚上的演唱会又多,她能来,想必是排除万难专程而来的,而不是应付的。

    演讲完毕,林云大师照例被媒体记者包围。他当天实在有急事,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开溜。出租车一开动,后面立即有十几辆采访车穷追不舍,他吩咐司机只要能甩开记者就好,果然开了一阵子之后,司机左绕右转甩掉了所有的车,但是一不注意开到一个死巷,看看后面还有一辆车,出租车司机当场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能跟得上他的人,开车技术实在太高了!

    他们从巷口退出来之后,才发现那辆车竟然是邓丽君开的,她觉得应该尽地主之谊接送他,不该让他坐出租车,又看到前面这辆出租车一路开得那么快,还专挑小路走,觉得很不寻常,怕二哥被挟持或出意外,才紧追在后。他们见了面问清情况之后,三个人都笑翻了。这件事不但看出她的开车技术好,而且看出她为人的细心、厚道和义气。邓丽君的行为让林云大师感念不已。

    (摘自《绝响——永远的邓丽君》 姜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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