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材自印度尼西亚民谣的《甜蜜蜜》,是邓丽君的招牌歌之一。大陆的歌迷相当喜欢这首歌,不少人把它当手机铃声。香港还有人以这首歌为背景,拍了一部同名电影《甜蜜蜜》,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明和张曼玉,张曼玉因此被送上了亚洲影后的宝座。
但在现实生活中,邓丽君的情路走得非常辛苦。追求她的人虽多,但能走进她的心里、梦里的人很少。
早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她就喜欢上了一个大学生。那时她芦洲的家附近有个侨大先修班,那些大学生斯文有礼,戴着眼镜,胸前抱着书本,让邓丽君好羡慕。其中有一大学生特别帅,引起了她的注意,每天她都盼望着能看到那个大哥哥,还会故意跑到侨大先修班附近玩,或是唱唱歌,希望那个大哥哥有一天能注意到她,跟她说说话。
这段暗恋维持了两年,直到那个帅哥毕业离开侨大,她也搬离了芦洲,才结束了自己的单相思。这个小小秘密连邓家人也不清楚,倒是后来她拿来当笑话讲,人们才知道。
18岁那年,她已是红歌手了。有一次她去马来西亚演唱,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当地的实业家林振发。林先生是从福建过来的华侨,因为开采锡矿而发迹,家境很不错。林先生兄弟姊妹多,他排行老四,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那时正在台大念书,所以,他一见到邓丽君就觉得十分亲切。
林先生很老实,也很懂礼貌,不过人长得并不高,邓丽君和他交往时,总是穿平底鞋,免得他难堪。两人交往多年,感情稳定,因为邓丽君去马来西亚的时间不多,她们只能通过电话谈恋爱,但她心里觉得很踏实,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理想伴侣。
不幸的是,林先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33岁那年,在带侄子到新加坡出差的旅途中发病,被送到医院抢救却没有救活。邓丽君在台湾听到这一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难过了很久。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是她最纯真的初恋。
追求她的还有当红歌星、“青蛙王子”高凌风,2012年年底因血癌在医院接受化疗的他,回忆起那段青春时光,仍感慨不已。他当年决定要追求邓丽君时,曾请教过琼瑶,琼瑶对他直言:“你追不到她!”他虽知道追不上邓丽君,但也明白自己不追会后悔一辈子。
1981年,邓丽君已是国际巨星,高凌风每天打电话嘘寒问暖,想办法与她见面。有一次,他得知邓丽君在马来西亚香格里拉饭店演唱,次日一大早就搭乘飞机到新加坡,下午赶到马来西亚,坐在台下听邓丽君演唱。他和当地朋友还送了上百个玫瑰花篮,排满了从一楼到二楼的走道、楼梯,在舞台上也摆了不少。
邓丽君演唱结束后,他又到她下榻的希尔顿饭店大厅等候。当时邓丽君被一群人簇拥着,高凌风只与她匆匆见了一面,然后望着名车美人绝尘而去。
当时邓丽君已在岛外获得很高声誉。有一次,邓丽君在台湾高雄喜相逢歌厅演唱一星期,高凌风专程从台北飞到高雄听她下午的演唱,然后赶回台北准备晚上自己的表演。他还将自己在台北迪斯角歌厅的压轴演唱改为开场演唱,唱完后立即开车赶到高雄,在邓丽君入住的汉王饭店订下总统套房,请来乐队并布置满室的玫瑰花、酒和蜡烛。
经琼瑶指点,高凌风特别挑选了花朵像一颗颗红心的“一串心”,准备献给邓丽君。他将一串心花朵放在葫芦形透明玻璃瓶里,瓶口系上红丝带,两条丝带上有琼瑶亲自题写的字,一边是“问彩云何处飞,愿乘风永追随”;另一边是“有奇缘能相聚,死亦无悔”。
邓丽君在喜相逢歌厅演唱结束后已是深夜,高凌风央求当时担任节目主持人的凌峰安排,才得以在总统套房与邓丽君见面。高凌风捧着“一串心”唱道:“如果说,我爱你……”邓丽君当场非常害羞,掉头跑回自己房间。高凌风要张菲到邓丽君房间请她,她便很大方地回来和大家同乐。高凌风的浪漫追求最后并没有成功。但回想起那纯真年代,他微笑道:“那时就是很好玩儿!”
(摘自《绝响——永远的邓丽君》 姜捷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