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跟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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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藏书为上。藏书有官私之分。官藏备极而盛,集典籍之大成;私藏则重善要之本,宜子弟学人。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图书管理机构的国家之一。无论官藏、私藏,都对中华文明的传播贡献甚巨。
《孟子》有载:“典藏受之天子,传自祖先,藏诸宗庙。”后来则有专设机构。最早的官藏图书馆建于东周洛阳,称守藏室,守藏史即《道德经》的作者老子。
藏书古来为士子书生之雅举,私家藏书者,不胜枚举。西晋有一位叫张华的藏书家,一生唯爱书,死的时候家无余财,只有满屋图书。晋朝还有个人叫范蔚,家藏图书近万卷,每天到他家借阅图书者不下百人,范蔚还供应饭食给读者。唐时有一位大藏书家叫柳仲郢,家藏图书万卷以上,这些图书先是藏在长安,后来全部搬至洛阳。唐代与张说并称为“燕许大手笔”的许国公苏珽(tǐng)也是藏书大家,平时乐于将藏书慷慨借人阅读,弥补了官藏图书不开放的缺憾。
也有嗜书如命,不肯借人的藏家,甚至连皇帝的面子也不肯给。江苏常熟的瞿氏是我国四大藏书世家之一,其家藏书的地方叫“铁琴铜剑楼”,相传到第四代主人瞿启甲时,楼中藏书已达十万卷之多。其有一部图书甚得光绪皇帝喜欢,光绪先后派四位侍郎去借,瞿启甲始终不肯答应,光绪又许他以三品京官,赐钱巨万。瞿氏无奈,拿出当年乾隆皇帝赏赐的“恬裕斋”御笔,此事才算作罢。现在,“铁琴铜剑楼”的藏书都珍藏在国家图书馆内。
时序更替,物事推移,今天的图书收藏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收藏善本典籍更非易事。但是,图书收藏依然有很大的空间。重要的方志、孤本、碑拓、轶藏民间的近人著述手稿、地方学人贤达的笔记文字等等,都是值得收藏的。洛阳民间图书收藏家晁会元先生所珍藏的明代金陵版《本草纲目》是我国现存的唯一金陵版全本,弥足珍贵,该书就是在民间收藏的。又如李绿园所著长篇白话小说《歧路灯》,与《儒林外史》《红楼梦》几乎同时问世于乾隆年间,20世纪20年代,洛阳清义堂石印行世,数量不多,后来北京朴社印刷的《歧路灯》第一本26回,更是罕见,这些都值得寻觅收藏。
在洛阳古玩市场上,时有古旧图书出现,有些图书收藏价值虽然一般,但出于文人雅士之家,书中留有闻达者之眉批墨迹,评介文字,也是不可多得之物,热爱图书收藏者亦可留意。